许宛神色凝滞,一颗心忽上忽下,背脊阵阵发麻。
左珩伸手把她略敞开的衣襟拢严实些,犹不愿让外人瞧看。
许宛缓动僵直身躯,抬眸睇观左珩,困惑无语。
二人走出诏狱外,他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不要赵烁的钱?”
这都哪儿跟哪儿?她懵然极了。
“前儿贿赂厨子的钱,是你救赵烁所换?”
左珩见识过太多丧尽天良的人,但像许汝徽这样的确实罕见。
那老犊子未给闺女带一文钱进宅,打一开始就抱定让她来送死。
左珩心生怜悯,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种廉价情绪。
许宛仍未启齿,只自嘲苦笑。
“跟我讲讲,那晚你们俩是如何独处的?今晚有缘再幽会开不开心?”
许宛咂摸过味来,左珩做张做势地吓唬她,竟是因为赵烁?
他绝不可能喜欢她,理由只能是身为阉人的自尊心和占有欲。
无论任何情况,绝不允许自己的对食娘子,跟别的男子亲近。
也就是说她同赵烁偶遇,不是左珩精心安排?
许宛霎时不再紧绷,“大人,你是吃醋了嘛?”
左珩把腰间长刀弄出声响,如一种警告,“自作多情。”
她用手指捻了下被吹乱的鬓发,抿唇低笑。
“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未必是逗你。”
“我和康王殿下清清白白,我才不是细作。”
左珩瞟一眼她手腕上的玉珠链子,“有待观察。”
兵部尚书府那边一无所获,番子密切观察一晚上,并无兵部老臣对许宛神色异常。
话犹未了,只见校事厂另一大档头陶麟,疾步如飞赶过来。
“厂公,您这么晚回来,有什么吩咐?”他躬身抱拳,暗暗斜瞄许宛。
猜她应就是厂公后宅里,近期闹出花哨的那位红人。
这位较之前那些被杀的姑娘相比,貌似小了点,不过也是盘靓条顺的尤物。
合着厂公好这款女子?
左珩冷面负手,“无事。”
陶麟不敢动弹,更不敢起身。
厂公大晚上带对食娘子突来衙署,能是吃饱了撑的?
“宋绩回来了吗?”
宋绩受左珩之命,前往许汝徽先前做官的地方,深入彻查。
可通过与许宛白日的交谈,他揣摩调查方向似乎有问题。
他们不该死咬许家不放,而该把目光转移到,许宛那个被忽视的生母身上。
“禀厂公,宋绩还未归。”
陶麟心犯嘀咕,笃定宋绩是去查什么机要秘案。
宋绩进校事厂几年?他陶麟才是出生入死的老资历。
左珩淡漠地“嗯”了声,回首牵过许宛走出校事厂。
陶麟心中一凛,厂公行为有点反常。
回宅邸第二天,郑薇大张旗鼓地来到许宛这院,里里外外添置一番。
吃穿用度样样不少,连彤珠都拨过来给她差遣。
许宛陪笑应付,待众人离去,才细问彤珠始末。
这些皆是左珩安排的。
“大人点名要你来服侍我?”
“道我在检举小婧一事上有功,特意把我从后厨调上来的。”
许宛深思一气,向彤珠兜了盆凉水,“这座大宅里最没有根基的就是我。”
“大人暂时不杀我,是拿我解闷儿取乐。万一哪日他厌烦了,我很可能性命不保。”
她得告诉彤珠实情,这里的水远比她预料的深。
“您说的奴都懂,之前与您打交道,就品出您是什么样的人。”彤珠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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