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护士端着托盘进了监护室。
军曹和许延麟也跟了进来。
何邢健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犹如死人一般。
军曹皱起了眉头:“他、还活着吗?”
护士做完了检查,一边给何邢健注射一边说道:“病人的伤势过重,恢复起来没那么快……”
许延麟问道:“护士小姐,刚刚来的是什么人?”
护士说道:“一个孕妇,听说是要生了。”
“孕妇?怎么来那么多人?”
“不晓得。”しgㄚu.Π
军曹顿时紧张起来:“许翻译,你留在这里,我去看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匆忙出了监护室。
托盘上还有两管针剂,一管无色透明,一管淡黄色。
这都是给何邢健注射的药物。
趁着护士不注意,许延麟把淡黄色针剂揣进兜里。
护士四处翻找着。
许延麟问:“怎么了?”
护士说道:“还有一针,好像、好像忘记带了……”
许延麟说道:“那还不赶紧去取!”
护士答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许延麟知道,配药室在一楼,往返监护室至少也要两分钟。
他快速从兜里掏出四张黄表纸。
这都是在楼下各处捡来的。
床边有水盆,把黄表纸用水浸湿,一张一张蒙在何邢健的脸上。
这是明朝东厂发明的一种刑罚,有一个很形象的名称,叫做“雨浇梅花”,就是把犯人四肢固定在柙床上,使之动弹不得,然后将沾湿的黄表纸一层层蒙在脸上,堵住口鼻,使之窒息。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在犯人身上留下刑讯伤。
毕竟,东厂的犯人多为朝中大臣,若是屈打成招,难免招人诟病。
这种刑罚主要用于审讯,伴随着很多无法言说的秘密,渐渐成了皇宫大内处死妃子宫女的手段。
许延麟看着手表。
他在卡时间,必须在护士回来之前把事情处理干净。
何邢健潜意识里,想要伸手拿掉黄表纸,怎奈伤势过重,犹如梦魇一般,手指颤抖着,却是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一分半钟后,整个人终于完全静止。
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许延麟把黄表纸攥成一团,就势揣进兜里。
房门一开,护士走了进来。
她并没有察觉异常。
注射了药水,端着托盘和许延麟出了监护室。
卫生间内,许延麟把黄表纸撕碎扔进便池,伸手拽一下抽水马桶拉绳,哗啦一声响,碎纸屑被水冲的无影无踪。
天亮时,护士发觉何邢健死亡。
经过一番检查,医院方面认为,何邢健伤势严重,没能度过术后危险期,属于正常死亡范畴。
事关重大,宪兵队也派了法医核实死因,结论是:何邢健用药正常,除了枪伤,身上再无外伤,颈部未见勒痕……
……
上午九点钟。
特工总部召开紧急会议。
李世群环视众人,说道:“反抗分子日益猖獗,尤其是在租界,他们几乎是半公开活动,毫不夸张的说,反抗分子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若是再不采取措施,新政府将会面临信任危机!说的明白一点,针对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们必须要报复,否则的话,反抗组织就会变本加厉,继续制造血案!尹处长,情报处要发挥作用,追查线索,为抓捕行动提供情报!”
尹定一说道:“问题是,反抗分子藏身租界,行踪不定,而且大多使用化名,若是没有巡捕房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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