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龙现在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抽自己的脸。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不经过脑子直接问出这种让人尴尬的问题，于是在刚问出口后他就后悔了，迎着男孩诧异的目光他只想就这么挖个坑把自己埋里头去。
“大腿？”男孩的声调有些提高了，他睁大金眸看着李子龙，就像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怪物。
事实上别说张白了，就连李子龙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不，也许是变态大叔才对。
毕竟会对未成年男孩问出这种问题的家伙不是变态大叔是什么？
“不，你听我解释……”李子龙手忙脚乱，他头发两边的冷汗染湿了他的鬓发，并且还从他脸颊两侧流了下来。“我问这个问题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就只是好奇而已……该死的你得相信我！”
他发现自己怎么说都不对了。如果解释自己是别有用心那大叔这个位置他就相当于是坐稳了，但如果他说只是好奇，只是下意识的好奇不就像是不仅不会读气氛，而且还是有隐性大叔潜质的家伙吗？
第一次李子龙明白了百口莫辩是什么一种不爽感觉，如果要他来形容就好像是你好好走在路上结果有人——而且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直接往你的蛋上踹了一脚。
不过听见他这么笨拙的解释张白的表情反倒释然了，他露出了一个很像正常男孩的表情，那个表情包含着圣母玛利亚般的宽容表明了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误会，这让他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
“没关系的，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张白的右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左手手腕。他的手腕很细，虽然小孩子的手腕一向比较细不过他似乎是特例，因为他的手腕比正常的同龄人还要细上一圈。不过此刻吸引了李子龙注意力的并不是他手腕的粗细，而是他手腕上结着细小块痂的擦伤。
那看起来像是被手铐，或者麻绳之类的东西所擦伤的。
“你应该对这种伤口应该挺熟悉的吧？”张白的眼珠往上转，李子龙似乎能够从他的眼里直接透过去看到他的灵魂，然而这只是错觉，李子龙并没有看到这个男孩的灵魂究竟是什么模样：“这种很明显的拘束性擦伤是在不久前留下的，那时侯我还没有被领养走，而是还待在福利院里。那个时候，每个星期都有陌生的男人来看望我。”
“陌生的……男人？”李子龙疑惑地重复，然后突然脸色就变的铁青。
“你猜出来了？”张白不以为意地用很轻柔的力道挠了挠这些细小的痂，“没错，那些男人与我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但他们却用自己赚来的钱供我上学，其中最富有的一个甚至表示近期会把我接回去，好好同我一起生活。”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做的话，我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我凭什么得到这种眷顾？”
张白说到这里冷笑了一下，那笑容冰冷无情。
“——他们当然是要利用我的。”
“利用小孩子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买他们回来后打折他们的手脚，然后让他们穿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脏兮兮地出去乞讨；或者说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那个小孩子长的还不错，所以就买回去了，为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张白将手掌十指相扣地合起来，然后一边对李子龙解说一边示范：“第一次我见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的时候我七岁，那个男人在看到我的瞬间眼神就变的很可怕——像是一头饥饿的豺狼看见了一只任它宰割的小白兔。我觉得有点害怕想要逃走，结果他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去。他用他的胳膊将我强行束缚在他的怀里，然后我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很热很恶心。我努力试图挣脱并呼救，我向那些平日里我根本就不想碰他们一分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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