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连二人所下的是围棋,崔呈斌执白子,而连全则执黑子,此时棋局已陷于绞漆状态,白子几乎已被黑子团团包围,黑子仍在不停的绞杀吞嗜着所余不多的白子,而崔呈斌却似毫无所觉,皱着眉头捏着棋子,却始终也未其落子,连全见崔呈斌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轻咳一声,前者方醒过神来,猛地落子,却又是一记败着,所有的白子至此完全被包围,再无转环的余地,败局已定。
“呵呵……崔帅今夜似乎有些魂不守舍,棋艺也大失水准,不知是否在忧虑京中之事?”
崔呈斌解嘲地笑了笑道,”连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本帅心中所想之事,丝毫也逃不出大人的眼睛!”
崔呈斌表面故作镇定洒然,心中却愈见焦躁不安,自五日前城外黑甲军大举攻城,彻底摧毁西门外、瓮两城起直到今夜,数日之间,他从未有一日可以安寝,每每深夜自恶梦中惊醒,总是骇出一身冷汗,浑身颤抖,全身瘫软无力!
睡梦中崔呈斌只见数十万如狼似虎的黑甲军虎啸狼嚎着蜂涌冲入海原城中,将自己从被窝中揪出,恶狠狠地将自己捆绑成人棕,然后拖到府衙外,一刀一刀地将自己的皮肉削去,最后只余一个脑袋和一具如同骷髅般的骨骼连着些许如布条的皮肉,暗红的鲜血在火光中四处流淌,任自己如何哭嚎哀求,那凶恶如鬼的士兵却丝毫也不理会,直至自己的鲜血流干,喉咙干裂,声音嘶哑,再也发不出声响!
最后,受尽折磨,咽咽一息的他只有不停的在地上扭曲颤抖,那一股股时浓时淡的血腥味,其间夹杂着股股骚臭之气,即使梦中也那么清晰、那么真实,最后直到自己流尽最后一滴鲜血,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再也无力哭喊挣扎之时,刘秀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他蹲在自己身前,冷笑着望着自己!
这个乱臣贼子,这个狂魔杀神,他就蹲在自己面前,他的目光冰冷如数九寒冬,象尖刀般剜刻着自己的骨头,他那英俊的面目狰狞煞白,如同地狱恶魔般残忍地看着自己,不时发出嘎嘎嘎阴森恐怖的怪笑声,似是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竟敢领军和他对阵,又象是在蔑视、鄙视自己,望向自己的眼光似乎就象在看一只蚂蚁,又或是一只苍蝇……
连全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端起旁边矮几上的上好参茶,吹着热气轻轻吸了一口,“自上月二十六日起至今,你我二人已接连上了六七道五百里加急奏折,无论如何皇上也会收到几道,想必目前海原的形势皇上已有所了解,至于为何迟迟未见廷寄传来,应该是皇上正与朝中诸臣商议此事,又或许朝中起了什么变化也未可知?”
“变化……”崔呈斌双手禁不住轻微颤抖了一下,连忙自袖中掏出锦帕擦脸以作掩饰。
连全却将崔呈斌的反应看个真切,干干一笑,放下茶杯,拱手朝北恭声道,“崔帅也不必太过担心!咱家也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皇上英明神武,定早已胸怀乾坤之策,你我身为下臣又岂可轻易揣磨出圣上心思?眼前要务便是死守海原,静待圣上旨意便是!”
崔呈斌心中暗骂,你个老狐狸!没来由吊老夫的胃口!,口中却不敢含乎,正襟肃容
看书(网,最快kashu[com面北虚拜道,“皇上英明,隆恩浩荡,临危托重任于本官!值此朝廷生死存亡之际,本官自当殚精竭虑,赴汤蹈火,以报圣恩!”
“崔大人与连大人一片拳拳赤胆忠心,虽临危而丝毫不惧,慨然从容,气度恢宏,实乃朝中百官之楷模,下官万分敬仰!”一旁跪坐的苏正秋一脸崇敬的诌笑道。
“呵呵……知府大人过奖了!忠君报国,死而后已,本乃我等臣子之责,何足言誉!”连全笑吟吟道,崔呈斌却线毫也提不起兴趣,勉强干笑一下。
苏正秋见崔呈斌依然一脸愁容,忙出言劝慰道,“崔大人也不必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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