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得不到伸张,综合因素纷繁复杂,大到涉及统治阶级,小到道德规范,总之道不尽,说不清。
坚伯想必当年当过兵,拳脚有模有样,还能招架一时。
其他老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不消一份钟,都躺在地上呻吟了。
最惨的要数阿文,毕虎特别恼恨阿文撕烂那合约书,一脚扫倒后,还一跳而下,双脚狠狠地踩上阿文的脑袋。(似曾相识的场面,多么像2003年某城管的必杀绝技。)
阿文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老人家哪能受得了这种攻击,一百七十多斤的重量,脑袋不当场爆浆,已算万幸。
可能毕虎只是出手教训,没有杀人之心,落下之时,手也扶了一下桌子,减了不少重力。
但这一踩,也足够阿文喝一壶了。
坚伯看着同族兄弟一个个倒下,那心啊,像是在滴血。
他一拳打在一名恶汉的胸膛上,那恶汉居然在阴笑。
老了?
不复当年之勇了吗?
老到拳头像棉花,给人抓痒吗?
当年一拳打趴恶棍、一脚踢翻小日本的激情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
人老了就意味着常沉浸在壮年时的辉煌中。
不要嘲笑老人吹牛,这是一种朴素的情感,在缅怀逝去的青春。
恶汉不倒下,那他就要倒下了。
一拳过来,他整个人就躺在地上了。
他在喘着大气,鲜血从鼻孔流出,眼前冒着金星,脑袋一片混乱。
但他的眼神依然保持着年轻时候的坚毅。
毕虎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未使劲,若使劲,早已一命呜呼。
“别怪年轻人不敬老,要怪就怪你们这些老头子为老不尊,自作孽。”
颠倒是非,果然够无赖。
做得了强征强拆之事的人,昧着良心乃正常不过,脸皮薄的人可干不出伤这种天害理之事。
他喝问道:“你到底签不签?”
坚伯只感到耳边轰隆隆,完全听到别的声音。
他只能摇头以示否认一切。
古代制造冤案,往往屈打成招,圈子画押。
现代可不行,没有本人亲自签字,一切都会作废。
或许找人临摹笔迹,但那么多老人,根本就无法一一凑齐。
再者,人家不动笔,怎么临摹?
毕虎目露凶光,道:“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用软的,我喜欢拳脚交加,打到你服为止。”
如此残酷虐待老人,毕虎果真泯灭人性。
“把这贱骨头抬到桌面上!”
“不可!”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毕虎调头一看,笑得很诡诈,问道:“你想找死?”
“哪怕找死,我也要维护尊严。这里是我的地盘,由我做主,由不得你们为非作歹。”
能喊出“我的地盘,由我做主”,肯定是豪气之人。
其实不也全对,做生意的人那么豪气,那生意甭想做下去。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刁难和侮辱,都要笑脸迎人,这是生意人必须知道的一点。
一年总要碰上不少晦气事,一旦豪气起来,还用开店做生意吗?和气生财,忍气吞声,才能搞好生意。
劳一人可以平时忍气吞声,但今日不行。
他之所以将店名改为“重阳”,那是他看中中国几千年的传统美德:敬老爱幼!
如果他今天不出头,那明天“重阳”早餐店就没脸开下去了。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必须为“重阳”正名!
管闲事,就要付出代价,他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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