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墙上挂满了名家字画写字台上放着文房四宝,写字台旁边摆着一台留声机,正中央铺着一条火红的牡丹花地毯。地毯中央摆着一架绣台,绣台上一条鲜红的嫁裙,裙边只绣了一朵扭扭曲曲的小花……
身后站着一个人……
一个和玫瑰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
十七八岁的样子,及腰长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一件米黄色薄纱长裙,这身打扮一看便是古代的豪门千金。只是很奇怪,她的十指指尖布满了深深浅浅,或红或褐的点状伤口,也不知是被什么反复刺到了。
她正透过玫瑰看着那面一人高的镜子,佩戴一对蓝宝石蔷薇花耳钉。脸上洋溢着灿烂如春日阳光般的笑容,根本没发现玫瑰的存在,仿佛玫瑰在她面前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似的。
“嘿……”玫瑰朝她挥了挥手。果然,她没反应,带好耳钉牵着裙边满意地转了一圈,转身跑了出去。
但玫瑰却发现自己又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
是脑子里的东西想让她知道些什么吗?稍稍犹豫,玫瑰跟上了少女的步伐。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不如好生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路走,一路吃惊。外面房间和堂屋也同那间屋子一样焕然一新,摆满了家具物件,门口封门的木板也不见了。再跨出大门,眼前又是一亮,那片萧索破败的雪中老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工艺精良的园林。遍布亭台楼榭,楼阁交错,一眼望去尽是金灿灿的绿琉璃瓦屋顶。古木参天,假山怪石林立,比那仙境还胜三分。
仿佛整座老宅都随着那个青春洋溢的少女重新活了过来。
但犹如美丽画卷中的一抹污迹,一个身穿棕色马褂,裹着三寸金莲的老太太扭着屁股走到大门口,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老太太道:“小姐,虽然你与白家少爷订了亲,但未婚男女不宜见面……”
没等她把话说完,少女拎起裙角灵活地从她身边闪了过去,然后大步流星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挑衅,咯咯地轻笑出声:“老太婆,你抓不到我。”笑意从眼中一直蔓延到眼角,柔软的头发随风轻扬,像一个调皮的小仙女。
扭着小脚哪里能跑,老太太扭着屁股追了几步便停住脚步,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干瘪的嘴唇里挤出几句恶毒的诅咒:“娘希匹,和你妈一样伤风败俗的浪蹄子,哪天把你的蹄子折了,丢到菜市口配野汉子去。”
少女已经跑远,没听见老太太的话,玫瑰却听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呵斥道:“倚老卖老的恶婆子,你敢再说一遍?”
话一出口,觉得自己有些傻。怎么会因为这婆子骂别人就生气呢,还跟她对骂,没发现她和少女一样都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吗?
于是玫瑰朝那婆子做了个鬼脸,飞快地追上了少女。
少女跑得很快,脸上一直挂着快乐的笑容,脸蛋红扑扑的,让人看着就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在她身边跑着跑着,玫瑰仿佛也被她的快乐感染了。胸膛中涌动着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美妙情绪,比蜜还甜,比奶油还柔软。
穿过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藤萝小道,眼前出现了一片秀美的湖泊。湖边青色的山石。碧绿的树,色彩相得益彰。
阳光透过白色云层照下来。青山碧水旁的一树红色玉兰花,恍若清晨遥远天边的璀璨朝霞。
那一树朝霞底下立着的身穿白色长衫的青年,正背着手出神地看着眼前清澈的湖泊。
“复生。”少女喊,语音清脆,又软糯糯的。
男子转过头来,眉目如画。一身淡淡的书卷气,温润如玉。一阵清风拂过,树上的红色朝霞在他身边起起伏伏。天地间再没有其他的色彩,只剩下他俊美的容颜。
“秀雅,”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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