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里,鲁国公正襟危坐,侍女端来的茶,他是一口没喝。
屋内一片安静,鲁国公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会儿,符南来了,微微作揖道:“丞相大人此刻公务繁忙,让国公大人先等一会儿,无需太久时间。”
鲁国公老成应道:“政务要紧,政务要紧。”
符南微鞠一躬,便退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炷香,也许是一炷香,鲁国公一直都在这里默默等着。
终于,丞相大人缓步而来,轻声招呼道:“让你久等了。”
鲁国公连忙站起身来作揖道:“见过丞相大人。”
贺洲微微压手,笑道:“如今你不问政事,你我之间,就无须这些繁文缛节了。”
“坐下说话。”
鲁国公还站着,因为贺洲亲自端起茶壶开始倒茶,丞相大人没有落座之前,鲁国公是不会坐下的。
待得贺洲倒完茶后,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鲁国公这才落座。
贺洲闻了一口茶香,眼角的余光看向鲁国公一脸严肃的模样,轻声道:“想来你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
鲁国公正要起身详说时,贺洲微妙一笑道:“你就坐在那里说,这里没有外人,我虽是丞相,可你不问政事之后,我也管不着你。”
鲁国公闻言,心里直打鼓。
丞相大人的威压,一年胜似一年。
“我打算,让我家妙柔离开冯家,这门姻缘到此为止。”鲁国公道。
丞相顿觉有趣,直视向鲁国公,打趣道:“这是你的家事,你来找我商议,恐怕不太妥当,再者,对于此类事,我想我还是不知道为好,免得别人会说闲话。”
鲁国公一脸谦卑应道:“我那女婿被打成重伤,我很清楚这件事会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今日特意来,给大人赔个不是。”
贺洲连忙摆手说道:“可不许乱说啊,此事与我何干?”
鲁国公这一次不在惶恐,话说到这一步,他反而释然了,继续说道:“红衣女鬼案,我那不争气的儿女,多少也参与了一些。”
“此事可成为退婚的把柄,若是冯家不愿意,我就要面见陛下。”
“在此之前,我家妙柔与鲁维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尚公子,还望丞相大人莫要介怀于心。”
“秦王世子夺嫡之争,我鲁家断然不会参与。”
贺洲放下手里的茶杯,略显疑惑的看着鲁国公,道:“你找我说这些干什么?”
鲁国公笑容惨淡,直视向贺洲,苦涩道:“我把话都说到了这般地步,不然我现在给大人磕个头以表诚意。”
“当然,我家妙柔之死活,鲁维之死活,在丞相大人眼中不值一提,也很清楚,整个冯家的死活,在秦王世子大位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说罢,鲁国公就要起身下跪磕头。
贺洲微微抬手,一道柔和的元炁涌入鲁国公体内,令鲁国公再度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唉,你有多大的把握退婚?”贺洲略感遗憾的问道。
鲁国公这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且夫妻情分不浅,而鲁国公的为人,也是胸怀坦荡,光明磊落。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可没办法,城门失火,不但会殃及池鱼,可能会连整个池子都要烧干。
鲁国公道:“婚,一定会退掉的。”
“若无把握,我也不会来这里找大人。”
贺洲玩味一笑道:“当年狄尚因为一些原因,生了一场大病,整整一年连路都走不稳,那个时候你便觉得,尚儿没有希望了。”
“对否?”
鲁国公这一次倒是没有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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