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
那么一点点的动心?
徐佑品着茶,似乎陷入了遥远又的回忆里。
初见元沐兰时,她和萧药儿乘舟东去,那股和江南女子截然不同的绝傲让人过目难忘。后来明玉山交手,更是以锦瑟五十弦,差点尽灭徐佑麾下,飒飒英姿,世所罕见。
再遇到,就是多年后的洛阳之战,徐佑兵雄将广,粮草充足,挟平定西凉之威,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而元沐兰缺兵少将,粮草仅两月之用,却还是奇谋迭出,和他打的有来有往,完美执行了元光的战略意图,导致洛阳的得而复失。
时至今日,徐佑还记得逐鹿营签订盟约之后,元沐兰骑马离开时那无比惊艳的回眸一笑。
她是大鲜卑山的明珠,是柔然闻风丧胆的鬼将军,是魏人爱戴又敬仰的秀容公主,但在徐佑心里,她是坐而论道的朋友,是惺惺相惜的对手,是偶尔会想起的那个人……
可是,
岷江边上,轻握着她的手,到底有没有动心?
徐佑的沉默,让鸾鸟眸子里的光越来越亮,她仰头饮尽杯中清茶,抹去唇边的水渍,把手一挥,道:“太尉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太尉两个消息,一,康静数日前破开山门,晋升大宗师,今后太尉且不可再孤身犯险往平城去;二,皇帝欲效仿南朝,在大魏境内全面灭佛,虽暂时被太子劝阻,但以我对皇帝的了解,灭佛势在必行。太尉要早做准备,大魏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暇南顾,若是想做什么,可以放手去做……”
这两个消息固然重要,但都算不得绝密,秘府很快就能查清虚实,并把相关情报传回金陵。
鸾鸟提前透露,既向徐佑示好,又不会损害魏国的利益。
她,毕竟是侯官曹的鸾鸟!
尤其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充满了挑拨的味道。
现在的楚国暗流涌动,徐佑看似权倾朝野,其实办起事来,未必有安休林活着时顺遂。他和新主的关系几个月来始终没有进展,庾氏又在旁煽风点火,说话做事都要小心翼翼,相忍为国,能让则让。
前些时日,因为雍州某郡太守的人选问题,原本吏部已经议定一员干吏,交由尚书令签署,再上报皇帝批准即可,但姜兴宗却另外推了一个人,那人不学无术,是姜兴宗平时厮混的玩伴,从未入仕,徒升太守高位,完全不合规制。
于是吏部驳了,姜兴宗闹到皇帝面前,安休渊直接下中旨拔擢那人,惹得御史台又是疯狂出动,奏章如雪片飞入内府,大骂了三天三夜。
安休渊躲在后宫,拒不上朝,等徐佑、柳宁、庾朓、谢希文、陶绛、顾怀明等入宫请罪的时候,他指着徐佑哭诉:“这天下究竟是我安氏的,还是那群御史的?我是皇帝,还是张籍是皇帝?不就一个太守吗,我连区区五品官都做不得主?那好,我干脆不上朝,天下给你们了,你们想让谁当官就谁去当,想让谁当皇帝,就让谁当皇帝……”
徐佑等人当即跪地请罪,诏令得以通过,姜兴宗的玩伴顺利当了太守。事后御史中丞张籍请辞,皇帝也不挽留,给他加了金紫光禄大夫的虚衔,回家荣老去了。
此事轰动一时,被外界视为皇帝想要抛开四位顾命大臣,依靠庾氏和外戚来亲理朝政的起始,明眼人都看得出徐佑面临的困境,所以鸾鸟这番话细思极恐。
徐佑不置可否,笑道:“你这样私通外敌,被魏主知道,恐怕难逃罪责,若是日后无处可去,秘府的大门永远为女郎敞开。”
鸾鸟打个哈哈,道:“我吃惯羊肉,喝惯酪浆,喜欢平城的风沙和苦寒,过不来江东的舒适日子,多谢太尉的好意。正事谈完,我这就回京,太尉可有什么话要给公主说的吗?不好意思说,送个礼物也成……”
这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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