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住所没多久,十书派了侍婢来请。徐佑心知缘由,跟着去了。还是稍早时见面的那处庭院,十书安坐蒲团之上,没有起身迎接,眉目中透着少许隐忧,道:“郎君去了绝崖瀑布?”
这里毕竟是郭氏的地盘,虽然没有专门派人看守,但左彣跟那个人动了手,闹出好大的动静,十书只要不是瞎子聋子,肯定得到了下面人的汇报。
“是!”这等事也无需隐瞒,况且瞒也瞒不住,徐佑坦然道:“我等游玩山时不慎误入,不知是贵府禁地,还请小娘莫怪!”
十书低着头,好一会才抬起来,道:“郎君,此事非我能够做主!你进来之前,我已经派人飞马去禀告夫人,如何处置,还要等她做出决断。”
徐佑一愣,顿时猜到绝崖瀑布中隐藏着一个莫大的秘密,要不然十书不会这么慎之又慎。只是,究竟是什么人,会躲藏到瀑布后的石洞里,不见天日人间?
“也好!”他略一沉思,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告辞……”
“且慢!”十书轻声道:“在夫人回来之前,还请郎君和贵下属待在房中,不要随意走动!”
“哦?”徐佑停下身子,目视十书良久,唇角溢出一丝笑意,道:“小娘的意思,是要禁锢我等了?”
十书神色淡淡,并不因为徐佑的目光不善而又丝毫的情绪波动,道:“不敢,郎君乃我郭氏的贵客,自夫人以下,无不有悬榻留宾之美意,却无傲慢不逊之异心,唯恐招待不周,使贵人败兴,何来禁锢一说?”
悬榻留宾的典故出自《后汉书》,徐佑对詹文君身边的这几个侍婢的才华早已见怪不怪,倒也不会感觉多么惊讶,道:“小娘出口成章,也该是知礼的。我们受邀而来,若是连行止都不能自专,又何谈彼此协作,坦诚无间?又何谈精诚一致,共抗外敌?”
“郎君出身华门,岂不闻客随主便?再则明玉山中多豺狼虎豹,郎君贵人贵体,若是稍有闪失,我怕无法向夫人交代。”
“是吗?你不经夫人同意啊,就擅自禁锢我等……”徐佑眼脸下垂,轻轻弹去袍袖上的一点灰尘,道:“难道就不怕郭夫人回来之后,无法交代吗?”
十书急剧的咳嗽了一阵,轻喘了两口气,声线听起来疲惫不堪,可话语中的坚毅却扑面而来,道:“我受夫人嘱咐,负责山中上下事宜,若有当决之要务,自然责无旁贷。至于其他种种,不在我的考虑之内,也不在我的权限之内,若是将来夫人责罚,我领了就是。只是此刻,万望郎君不要让我为难。”
徐佑刚从义兴那个牢笼逃了出来,转头就钻进了钱塘这另一座牢笼,虽然自保无虞,但自由却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中,所以被十书如此无礼对待,其实心里并不是多么的恼怒。只不过他现在处于弱势地位,跟詹文君的合作,也仅仅仰仗一点奇谋和见识,正因如此,才更要表现的强势一点,不然此消彼长,不是长久相处之道。
徐佑一声长笑,道:“小娘好口才,先倨傲于前,又示弱于后,其实说千道万,还是要在下按照你的意志行事。实在对不住,我从小顽劣,在义兴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过,从不是守规矩的人,今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即刻下山就是!”
说完一拱手,转身就走,十书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双手按在案几上,身子前倾,道:“郎君,稍待……”
房门开合,眼看徐佑要消失在视野之外,十书紧抿下唇,低声喝道:“来人,拦住他!”
本来平整无奇的墙壁上闪出两道暗门,四个劲服武人应声而出,前前后后将徐佑围住,姿态甚是恭谨,但却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前行之路。
徐佑负手而立,背对着十书,冷冷道:“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当真要撕破脸皮吗?”
十书咳嗽了两声,拍了拍手,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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