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
街道尽头,一队车马停靠在此,从车队守卫的穿着,还有马车上的徽饰不难发现,这是王宫里的车队。
这时,一内侍急匆匆跑到车队中央的马车前,贴着马车窗,小声禀报道:“总管,物资已经采购齐全了……另外,那家平溪商铺并未开张,而且听周围街坊说,这家店面已经停业大半年了。”
声音落下,马车窗幕被撩起,那个被称为总管的人显露出头脸,却是宫中的内侍令:吴成。
在听到下属探查到的消息,吴成神色微微一动,而后很自然地叹了口气,云淡风轻地将眼底那一丝愁容掩盖,自顾自说道:“这平溪商铺经营各方珍材,整个咸阳就这一家,如今倒闭断供,专侍御上的珍馐难做,却也是个麻烦事儿!”
“总管,咸阳这么大,每月来往的六国商贾成千上万,这家店关闭,那家店又会新开,总会有别的人替代的!”内侍在一旁陪着笑脸,阴柔的脸上满是谄媚。
“……”吴成淡淡看了这人一眼,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扬手放下窗帘。
内侍一看,就心领神会,朝着前面的车夫摆了摆手,尖声高喊了句:“回宫!”
随着一声令下,人员拱卫,车轴滚动,队伍缓缓前行。
不过,车队顺着街头还未走远,后面就有一人追了上来,引起一阵骚乱。
“大人留步~~!”
“大胆!”
“何人冲撞宫中车驾!!”
来人才刚刚跑到车队跟前,就被旁边持戟的侍卫拿下,刀剑加身,押解了下来。
被押下的那人,一身素色麻袍,仪容气度虽不出彩,但却显得干净利索。
“哪儿来的刁民在此造次?知不知道这马车内坐着的是何人?!”马车边上,刚才在吴成面前谄媚卑微的内侍,此刻神态倨傲,居高临下看着被压在地上的人,里外都透露出上位者的优越感。
被内侍问及,方才冲上来的那人连忙恭声喊道:“大人,小人乃是平溪商铺的小管事,见大人向街坊询问,特才前来求见大人!”
“嗯?大胆!”内侍一听,顿时恶声骂道:“平溪商铺已闭门半年有余,其内空无人丁,哪儿来的管事?你分明就是谎话连篇,蓄意不轨!来呀~~押下去廷杖伺候!”
一帮侍卫闻声,左右夹着管事,就准备拖下去行刑。
“慢着~~”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制止。
“慢着慢着~~”听到吴成发话,刚才倨傲的内侍脸上一慌,也连忙摆手让侍卫停下,随后恭敬站在马车旁,小声诉衷肠:“总管,这人来路不明,小人也是怕……”
“无妨!”随着话音落定,马车前帘掀起,吴成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旁边的内侍眼利手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吴成下了马车,跟在其后。
二人来到那管事面前,吴成扫了两眼,突然张口问道:“瞧着面生,以前跟平溪商铺做买卖的时候,怎么没见到过你这个管事呀?”
闻声,那管事连忙低下头回话:“回禀大人,小人原本只是一员杂役,主子半年前家中出了变故,着急回去,便关了商铺,领着一众掌事回了老家,留下小人跟一位掌柜在咸阳看守!”
“半年前吗……”吴成嘴里轻声念了两声,心中兀自思忖。
身在宫中,八方俱听,吴成自然知道,奉天阁被清查就是半年多以前,连卫单都被清算,平溪商铺受到波及影响,半年消寂无声,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吴成仍旧没有放下戒心,试探性地问了句:“既然平溪商铺已经关闭,你为何还要拦住车驾?”
被吴成问及,那小管事身躯一震,忙抬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商铺虽然停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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