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他嘴角和脸上都粘上了血迹,呲着一口黄牙狂笑,有如地狱的恶鬼。
半坛酒一饮而尽。酒坛随手扔到脚下,畅快的说道:“这次我等身负重任去长安报捷,必定会有官职封赏。到时候,大家都弄个将军当当,岂不痛快!”
看刘阎王心情转好,一个白净脸的护卫趁机道:“既然咱大人已是南中郎将,又兼任竟陵太守,还打跑了来抢便宜的陶侃,何必再去长安讨虚名?不如自立……”,
刘阎王冷笑着摆手道:“你们不懂。杜大人说了,只要有长安那小皇帝的封赏,南边的司马睿就不敢再打咱的主意。等他南北司马家跟胡人明斗,咱就闷头占地发大财。到时候不管胡人还是朝廷,都要看咱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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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啊!太守大人果然目光长远!”
“这才是深谋远虑啊……”
护卫们翘起大拇指一通的马屁。
“啧啧,真不要脸呀!”一个清晰的童音在大厅里响起。
“谁!”
“快出来!”
一群人“呛”的拔刀,悚然四顾。
烛火摇曳的大厅里却看不到别的人影。有人望向地上的无头尸,顿时头皮发麻,后背泛起一阵冰冷的寒意。
那无头尸的脑袋居然被放回到了脖子上,拼合处一道血痕触目惊心。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瞳正空洞的瞪着他们。
“什么人,敢装神弄鬼!”刘阎王握着偃月刀的长柄,一脚蹬翻了身前的方桌,躲在桌后警觉的四下张望。
十方没理他们。迈着小短腿围尸体转了一圈,觉得放得还端正。歪着脑袋再看看,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就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手段下作的比胡贼还恶心,凭他们能拯救北方汉人?唉,果真是没救了!
恍惚中,似乎有一团黑影从尸体脚步升起,冲着他遥遥一拜。十方忙揉了揉眼睛,再看那黑影又不见了。咦,是幻觉吗?
“脚印!是血脚印!”身后忽然传来惊恐的叫声。
刘阎王面色惨白,盯着尸体旁凭空出现的一溜血脚印。惊得他浑身僵硬,头发根根炸起。
他脸部因恐惧而扭曲,奋力一刀劈中身前的方桌,声嘶力竭的吼道:“啊……老子人挡杀人,鬼挡斩鬼!妖魔鬼怪速速离开,速速离开!”
喊声到最后已经走了音,咆哮变成了颤抖的尖叫声,在漆黑的夜空久久的回荡。
十方被这群发疯的家伙吓了一跳。低头看脚下,才发现刚才不小心踩进血水里,留下了一串带血的小脚印。
唉,合脚的鞋子只有这么一双了。他心痛的在地上蹭了蹭,又前后左右的蹦跳了几步。小小的血脚印迅速变淡,渐渐看不到了。
“大人小心!它朝你那边去了……”
身后的护卫都退到了客厅的边缘,在嘴里默念着“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惊恐又敬佩的望着手握刀柄不退一步的刘阎王。
刘阎王低头瞧着发抖的手,咬着牙又猛拽了两下。桌子发出“咯吱”的怪响,就像有鬼在叫。
偃月刀锋深嵌进厚实的红木板里。不知是不是手抖使不上力,一时半会儿竟没拔出来。
盯着逐渐靠近又消失的血脚印,刘阎王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小腹里涌起一股尿意。
他哆嗦着大喊道:“太一大神、道祖佛陀,快来下凡捉鬼啊!”
涓涓热流顺着股下流出,顺着裤腿滴滴答答。
恐怖的寂静中忽然传来了欢呼声。呼喊声渐渐汇聚成一片,朝着宅院这边奔涌过来。
我的兵马回来了,兵马回来了!刘阎王精神一震,猛地一吸气拔出了长刀。
远处杂乱的脚步伴着火把的亮光一起涌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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