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 阿辰就迷迷糊糊地转醒了。
窗外的天色一片朦胧, 按照夏日正常的日出时间判断,现在不会超过六点。
少年下意识地一转头,发现陆非辞不见了。
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却又觉得这样再正常不过。
他们非亲非故的, 相识还不到两天,他没有资格要求对方为自己做什么。
只是凌晨时的那番对话,令他隐隐生出了几分期待,期待能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关怀。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梦罢了。
清晨的光从窗外投下, 少年呆呆地躺在病床上,对未来感到无限迷茫。
皮肉筋骨还是隐隐作痛,他想继续睡一会儿, 可腹中空荡荡的,饿得睡不着。仔细算来,他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病房的门被推开, 陆非辞拎着包子和粥进来了。
“早安。”他将早餐放到床头柜上, 一边拆包装一边对少年道:“怎么醒得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睡到七八点呢。”
少年愣了愣,目光由呆滞转为惊喜,继而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早起习惯了,再睡也睡不着。”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期间阿辰抬头打量了陆非辞一眼,发现他神情中隐有倦色, 不由担心道:“哥,你昨晚没休息好吗?”说罢又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昨夜他就在床边守着自己,肯定是没休息好。
“要不、要不你来我床上睡会儿吧。”少年低头道。
陆非辞好笑地说:“快别闹了,我还能跟你一个病人挤床?”
“可是你也累了吧?”阿辰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还有,我已经没事了,下午就去办出院手续吧。”
陆非辞抬眼看他,抿唇不语。
看得少年都快心虚了,才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什么时候出院医生说了算。”
阿辰听他语气这么坚决,不由色厉内荏地瞪了他一眼,嘟囔道:“那住院的钱怎么办?”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陆非辞喝完粥,擦了擦嘴,才抬起头慢悠悠道:“你出院之后先跟着我,我教你通灵之术。等你过了十八岁,之后的事我就不管了,届时天南海北任你去闯,想留下我还嫌麻烦呢。”
少年咬了咬唇,想拒绝,却到底贪恋此刻仅有的一点温存。
他低头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为什么敢收留我?不怕被我克死吗?”
“又来了。”陆非辞皱了皱眉,轻斥道:“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不然……”
“不然你能怎样?”少年梗着脖子打断了他的话。
陆非辞抬手佯装要打,吓得少年闭眼一缩脖子。
可是出乎意料的,落到自己头上的力道十分温柔。
陆非辞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和声道:“未来的路还长,干吗自己咒自己?你相信我,这不过是一颗痣而已。你若真这么介意,正好这里就是医院,去楼下挂个号把痣点掉不就成了?”
阿辰:“……”这也可以??
两人说着,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指甲划在了玻璃上。
陆非辞回头一看,发现窗外扒着一团白花花的狐狸团子。
狐狸的金眸此刻瞪得溜圆,气鼓鼓地看着陆非辞。
这凡人把自己赶回去就是为了和小少年在这你侬我侬?
陆非辞见它再度找上门来,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心虚地望了眼周围,好在因为时间太早,病房里的其他病号都还没起。
这才走过去将狐狸抱了进来,安抚性地给它顺了顺毛。
“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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