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显得有些局促。
“什么事情？”他问。
“没什么。”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等......”
林绝停下要走的动作，等着她说完接下来的话。
“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从小到大，我......”
“不用再说了。”他出声打断，“都过去了。至少从现在起，你还可以成为一个好母亲。”
即使不是他的。
另外一个孩子，和他同出一体，他们身体留着一半相似的血，却拥有他这一辈子都渴望得到过的、永不可及的母爱和一生不可得的父爱。
他住过很多地方，被送到s市，后来被强制送到英国，各色的房子，从小的到大的，从简陋的到奢靡的，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可供居住休息的落脚地，他没有家。
多么讽刺，他羡慕过，但眼下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发现那些过往已经不会再让自己感到难过，这些迟到的微不足道的问候也掀不起他心里的任何波澜。
林绝目光懒散，像一缕快要散了的烟。
没有任何定点。
几分钟后，他看见沈长清推开门朝这里走过来，一身黑色的大衣，裹着厚厚的红格子围巾，脸也被夜晚的寒风吹得发红，手上还拽着个小狗气球，应该是刚刚推销商品的人在路边发的。
林绝嘴角弯起来，整个人瞬间显得温润宽厚，连面对林允芝的一瞬都显得不那么冷淡，他张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大跨步走出去，脚步甚至有些急切，然后站定在沈长清面前。
“清清，你怎么在这里？”
她语气有点雀跃，“我刚刚和娇娇在这边吃饭，她舞团临时有事就先回去了，我觉得时间有点早，所以在这边随便逛逛，然后就在外面看见你了，很巧对吧？”
“嗯，很巧。”林绝笑的开心，替她把脖子上的围巾系得紧了些，等他弄好，沈长清把手里的小狗气球绑在他手腕上，笑眯眯的。
林绝不明所以，还是把袖子挽上去，让她系得更方便一点。
沈长清解释，“这样你就算走在人群里我也可以马上找到你。”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我的小狗的。”
“好。”林绝伸手扯了扯气球绳子，突然漫上一些不知所措的情绪，他喉头变得有些紧涩，“但是小狗永远不会和你走散的。”
“嗯，一言为定。”
林绝牵住她的手，两个人手腕上的转运珠碰撞发出一点清脆的鸣音，“一言为定，我们回去吧。”
“好。”沈长清眼神往林允芝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去，“我们回家吧。”
——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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