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石滩一战对晋国损伤极大,如不尽快结束将对晋国极其不利,渠奕早考虑过后果,他当初有劝过元灵均,毕竟双方对峙之际,晋国可蓄精养锐,但她执意要亲征,企图在有生之年尽快结束晋吴之间的战事。
“战争在我这里就结束吧。”出征前,他们临窗而立,看着同一轮明月,已然感觉到彼此的心情。她想把干净的江山留给子嗣,又怕自己时日无多,匆匆做出东征的决定,到底是心急了
自从紫石滩传来战报后,渠奕一直心绪不宁,在东征前他将鹤拓南境部分军力遣为援军,因为要防备樊姜,京畿军队不敢轻易调遣,导致东海缺乏精兵良将,速战速决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在场的所有将官也都心中有数,还好大家均是经验十足的老将了,并不畏惧战事,不会同文臣那般提议割地求和,不用想也知道吴国要的就是东海,东海一旦失守,直捣临安势如破竹。
“殿下认为晋吴之战还会持续多少年?”
渠奕回望身后,前来商议对策的将官都走光了,唯有武安侯霍杞还留在原地。
他对霍杞的了解仅是皮毛罢了,也只在后来有所耳闻,元灵均年幼时曾对他百般戏弄,属意他为驸马,除此以外,最深刻的记忆还停留于同庆公主被迫去往皇陵那时。
“不会太长,也不会太短。我只给你七年,退出吴寇如何?”渠奕任何时候都表现得让人吃惊,哪怕兵临城下,在他脸上也不会见到半分惊慌之色。
七年,晋国可拖不起。
霍杞倒吸一口气,“臣建议先把主将柴仝杀掉,吴王仗着这员奇将便有七分胆,派他镇守通道可见信任至极,只要柴仝一死,吴寇失去主将必军心大乱,吴王便会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我军可趁此机会休整一番,届时兵强马壮,再挥师东向,必驱逐吴贼。”
渠奕唇边终于露出笑意,捏了捏手心,符节在掌中。
一名士兵突然来到门外,急色跪禀:“殿下,岑帅使者急信,昨夜吴国突袭大营,以火箭攒射,芦苇引火烧了大营,陛下被围紫石滩,岑帅请求援军救驾。”
主帅岑挚派来报信的使者也是突破艰难险阻才将消息送达,紫石滩上的芦苇早已被大火疯狂地吞噬殆尽,笼罩在穹庐下的大营陷入重重火海。
元灵均披着侵湿的外袍在火海中穿行,玉顶乌骓马被灼伤数处,显得狂躁不安,九万牵马的同时,躲着四处窜肆的火,还要来顾她。
老将军岑勉伤势未愈又添烧伤,此时仍骑在马上与敌人厮杀,只为劈开一条路来助大家突出去。他的儿子岑挚却时刻冲在最前面,替父亲挡下锋利的刀剑,自己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
“老臣来开路,陛下快走。”岑勉一把长刀所向披靡。
岑挚一把扯下腰上的干糒袋子塞到元灵均腰带上,元灵均震惊地抬起眼看他,“岑伯伯,你这是?”
岑挚来不及解释,冲到儿子岑邈的面前,大声命令道:“岑邈,本帅命你即刻掩护陛下撤离,若违此命,本帅现在将你就地正法。”
“父亲!”岑邈似有不甘,却在父亲的眼神下生生咽下去。
不容他再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岑挚把元灵均推到马背上,鲜血覆盖下的神情十分坚定,“陛下一路向北,与兰王殿下会合,万不可回头看。”
元灵均把刀紧握手中,急急说道:“朕不同意,岑伯伯,你要随我们一同突围出去。”
玉顶乌骓狂躁地转来转去,她试图拽缰绳,岑挚趁机踢了一脚马臀,玉顶乌骓受惊扬蹄飞奔起来。
岑勉收回长刀,将岑挚格到一旁,大吼一声:“岑挚,为父断后,你先走。”
浓烈的烟雾干扰着视线,他被一名小卒砍中手腕,长刀在空中颤抖轻鸣。
岑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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