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不阻止他们吗?”门客低声问道。
贾偃没有回答,只是箕坐在门前,两眼愣愣的望着天边明月。
月光并不明亮,一层淡淡的乌云将月亮笼罩,树影婆娑,细细的晚风驱走白日的酷热,带来三分凉意。
经过连番大战,将士们早已精疲力竭,早早的进入梦乡,城中百姓担惊受怕多日,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也已经休息。
王城一片寂静,白日的战争被黑暗所掩埋,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祥和,只剩下淡淡的风声。
一群甲士快速在城中移动,没过多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城外传来。
“一切都结束了!”贾偃长叹一声,转身朝屋中走去。
“为何杀俘虏?”第二日,乐乘找到贾偃,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到了极致。
他刚刚睡醒,就听到侍卫来报,俘虏营中两万多秦军俘虏尽数被杀,尸体堆积成山,洛水都被染红了。
乐乘顿时吓得睡意全无,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睡了一觉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但是侍卫不可能撒谎,这件事想要验证非常容易,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收到消息后,乐乘没有耽搁时间,立刻跑到俘虏营查看,确定一个俘虏都没有了,又跑到城东,城东到处都是闻讯赶来的三晋将士和周人,得知秦军被杀,纷纷高歌庆祝,甚至有富豪设宴款待三晋士卒。
天下苦秦久矣!
“我没有杀!”贾偃坐在院内,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坛酒,一个碗,酒坛空空的,碗里还有小半碗酒。
看到乐乘冲进来,贾偃只是微微抬起头,并没有起身行礼。
“没有你的同意,芒卯怎么可能将俘虏调走?”乐乘一掌将桌子拍碎,愤怒的说道。
所有俘虏,全部由赵军管理,整个大军中,能够调动俘虏的只有两人,他和贾偃,芒卯和暴栾除非得到两人的印玺,否则绝无可能调动俘虏。
赵国在这方面治军极严,别说魏韩主将,就是魏王、韩王来了都没用,依然会被拦在营帐外。
“昨天我印玺丢了。”贾偃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你可知大王规定不允许杀俘虏,军令如山,你现在就应该被斩首示众。”乐乘拔出佩剑,横在贾偃肩上。
“杀俘虏的是魏军和韩军,与我贾偃何干?我赵国的军令应该管不到魏军和韩军吧。我最多就是没有保管好印玺和没有看管好俘虏的失职之罪。按照军令应该是降三级还是降五级来着,反正无所谓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小兵了。”
贾偃在腰间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哦,对了,副将的印玺被我弄丢了,等我找到再给你。”
“你……你简直无法无天,无视军令,无视大王!”乐乘睚眦欲裂,恨不得一剑把贾偃杀了。当年他打仗打输了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朝中大臣的弹劾?能够瞒过大王?就算能瞒过大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这可是两万多秦军啊,两万多活生生的生命啊。”
“老子怎么对不起自己良心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老子早就看秦军不爽了,凭什么只有秦人能屠杀我们赵人,我们赵人抓到秦人却要好吃好喝供着?我赵人是天生比秦人卑贱?还是秦人高人一等?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大王英明神武是不假,不管是治国还是治军,我贾偃都敬佩不已,但是不准杀俘虏,不准杀秦军俘虏这一条简直就是狗屁,狗屁都不如,就算他赵括站在老子面前,老子也这么说。老子从来没有听说过以德报怨的道理,老子就是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杀的秦人以后见到我赵国的大旗就颤抖。”
“如果不是军令如山,老子早就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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