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产生了我不是大唐臣子这个错觉?”
李弘低头不语。
云初又道:“你以为陛下就不用守规矩了吗?还是说你将来不打算守任何规矩,处处随心所欲?”
李弘低头道:“想做任何事都寸步难行。”
云初吞咽一口水道:“那是因为你总想做一些大事,你在长安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蓬勃发展成了天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李弘摊开手,任由风从他手里夺走那些马毛,意兴珊的道:“算不得什么大事。”
云初笑一下道:“去年,长安产白菜两百万担,有三万农户直接收益,间接受益者超过二十万人,最终受益者人数超过百万之众,就你师傅我,去年就吃了不下一百斤白菜。
试问天下,哪一个敢说这是小事?”
李弘摇摇头道:“我父皇,母后就不屑一顾。”
云初笑道:“那是你以为的不屑一顾,圆葱这东西如今已然成了长安城百姓不可或缺的蔬菜,甜菜早就风靡关中,但凡农户有空闲的田土,他们都愿意种植甜菜。
甜菜的叶子可以吃,根部可以拿去熬糖,已经有高手匠人,用石灰添加法,让杂糖变成了糖霜,更有高手匠人用冷凝结晶之法造出来了甜如蜜的冰糖。
现如今,就是这冰糖,已经成了长安城里最受胡商追捧的货物,有一斗黄金一斗糖的说法。
洛阳人可能不记得你干的这些事情,长安人却记得牢牢地,不论是甜菜,还是白菜,圆白菜,圆葱,辣椒,现如今在长安市场上都被称之为——东宫货。
所以,我现在就想问你,你还想要啥?还要干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在我看来,能超越这些事的大事,就剩下谋反了,你打算谋反吗?”
李弘苦笑道:“谋反?谋谁的反?我自己的反?”
云初摇摇头,李弘已经长大了,尤其是皇家的孩子成长的速度非常的惊人。
他们似乎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特有的成长方式,跟他们接受的教育关系不是很大,真正能影响他们成长的应该是他们的生存环境。
李弘没有说起娜哈,云初就没有问,不过呢,从李弘艰难的笑脸看来,这一段时间,他一定活得生不如死。
当渣男不容易,尤其是一个有一颗爱心的渣男,简直就是变态级别的挑战。
就从娜哈打断李弘丈母娘手臂一事来看,娜哈与裴氏女的战斗早就进入了白热化。
云初跟李弘两个将枣红马身上褪下来的毛梳理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身刚刚长出来的新毛,在阳光下甚至有一点颜色渐变的兆头。
“师傅跟我回东宫居住吧,我父皇不会怪罪的。”看的出来,李弘有些意兴珊的,说话,做事也带着几分随性。
云初环顾一周牢城,对李弘道:“这里是陛下定下的要与我谈话的环境,我觉得,这一场谈话应该非常的重要。
只要这一关过了,就能安定十年时间。”
李弘道:“我要求就任长安留守,被我父皇拒绝三次了,第三次明确的告诉我,这不可能。”
云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送李弘离开了诏狱。
当天晚上,云初就发现自己身下铺垫的新褥子不见了,吃饭的时候发现酒没有了,肉菜也少了一道。
就连枣红马喜欢吃的水煮燕麦也被高粱代替了。
“冤枉啊,陛下,臣冤枉啊……”
天一黑,监牢里就响起此起彼伏的鸣冤声。
这些人喊冤的生意凄厉而且孤绝,似乎一个个真的是遇到了酷吏,被屈打成招的。
就云初从狱吏那里得到的犯人名单来看,这些混账东西里面有八成以上的人,曾经勒索过来自长安的商贾。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