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可如今陛下真的如之前所言,以身殉国了,他...又该如何?
六部衙门,聚集在一起的官员们遥望宫城,看着那道烟柱,兵部尚书茹常捻须一叹,环顾身旁的十几位官员:“宫城...起火,燕王殿下势必要去探望,我等...也前去拜见吧。”
外城,还提着刀以国公身份安抚诸门的李景隆眺望着远方起火的宫城,心头有些酸,但最终还是转为一笑:“陛下啊陛下,倒也刚烈了一回,你若是不走,这满朝文武是殉国还是迎奉新主,终究是一件羞脸皮的事,不过这龙驭上宾,终究是免了满朝文武的难处!”
他收起佩刀,一边往宫城赶想去凑这个天大的热闹,一边抓耳挠腮喜不自胜活像只猴子:“下注早就是好哇,也得亏了顾怀,不成,之后得找个时间好好感谢他一番!”
众生百态,不一而同。
而此时的后宫门前,顾怀脸上却不见笑容,他看着眼前汹涌的火焰吞没了一座又一座宫殿,开口道:“不确定?”
年轻宦官怀恩身上满是烟熏火燎痕迹,想必是下了力气寻找一番:“最后见着陛下的宫人都消失了,一开始烧毁的大殿倒是找出了几具尸体,只是...只是烧毁严重,不能辨明容貌。”
几具烧焦了的尸体被搬了过来,顾怀一一看过去,除了一对母子相拥而死,能看出来是皇后和太子外,其他几具都没有特征,根本分不清朱允炆有没有在其中。
事情有些严重了...朱允炆死没死,是必须确定的一件事情,一想到朱允炆逃出去的可能性,顾怀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遣开下人,放火烧毁宫殿,看起来像是要 殉国,但顾怀根本不敢确定,因为真实历史上建文帝最后下落本就成谜,如今...难道还要重演一番?
“放火之前,陛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倒是发了好大一阵脾气...对了!”怀恩突然想到了什么,“陛下单独召见了锦衣卫的裴大人,在殿中商议了好一番,直到破城,裴大人才出了宫。”
顾怀猛地转过身,眉头一点一点挑了起来,嘴唇紧紧地抿着:
“裴...昔?”
……
锦衣卫衙门,和其他衙门一样,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已经敞开大门,等着时代更迭,然后被新的皇帝派来的人接收了。
一队快马沿着宫城御道奔驰而来,领头的骑士一身黑色铠甲,身后系着披风,随着勒马停下的动作,那条内红外黑的披风如云扬空,好不威武。
骑士取下头盔,露出年轻俊朗的样貌,他看了一眼几个轮值的番子,翻身下马快步向衙门内走去。
几个番子下意识按住了腰间的绣春刀,却没有勇气拔出来,因为两个极为魁梧的汉子紧跟着那年轻将领,一人持刀一人甚至提着大戟,他们冷冷一扫,便让番子们头皮发紧,一句话也不敢询问出声。
等到几人身影消失,一个看门的番子才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挠挠头。
这个年轻的燕军将领...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锦衣卫官署,顾怀来过很多次,所以不需要让番子带路,他就走到了那座小院外面,王五和魏老三还想跟着,顾怀却举起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他轻轻一拉颔下系着披风的丝带,那披风就顺着肩膀滑落,不等落地,魏老三便一弯腰将那披风抄在手里,而顾怀已经独自走过了那月亮门。
依旧是青砖的小路,不大的庭院,两侧草木繁茂,木廊立柱都有些掉了漆,一片静谧景象,而在院子中央,坐在竹椅上的裴昔放下酒杯,微笑着看向他:“你来了。”
看得出来他已经等了很久,顾怀心中一紧,那份猜测...看来是成真了。
“大人。”
“坐,”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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