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忠诚。
灵璧战败后,他和铁铉只骑出逃,狼狈不堪的两人回望战场,俱是泪流满面,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之后,南军就可直逼金陵,而他们终究是又一次输给了朱棣。
但很显然铁铉和盛庸都没有放弃,铁铉去了山东募兵,盛庸转身去了淮上,当他募集了几万府兵和乡勇,再次开始对朱棣穷追不舍时,一路上他碰见了很多灵壁之战后燕军没来得及处理的降卒,他将这些降卒再次整编,再次让他们拿起武器,然后凑够了十万大军,一路循着燕军的踪迹追了下来。
他越过了凤阳,越过了扬州,终于在长江北岸追上了燕军,而在观察几日发现燕军一直在搜集船只,准备渡江后,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没错,他的大军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有些地方府兵甚至没经过像样的训练,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是燕军的对手,但那又怎样呢?越过长江就是金陵,身为朝廷将领,他不可能让朱棣平安地走完最后这段路。
袭营的时间定在了白天,因为白天燕军出营搜寻船只的士卒很多,大营空虚,盛庸带着他的大军开始了最后的冲击,这拼死一搏,像极了飞蛾扑火。
狼狈的盛庸坐在马上,他的胡子已经很久没刮了,身上的战甲从灵璧一直穿到现在,上面满是突围时留下的刀痕和箭孔,他的嘴唇干裂,形容枯槁,一双眼睛却很明亮,他抽出长剑,身先士卒,带着这些或许不明白这一战意味着什么,但还是跟着来了的士卒冲向了燕军大营。
“杀!”
出乎盛庸的预料,大军的冲击达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燕军一路从德州打到长江北岸,还经历了灵壁之战,这一路风餐露宿,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再加上被长江天堑所挡,这些日子不光是将领,连士卒都人心惶惶,整个燕军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士卒们十分疲劳,更没有做好朝廷此时还有人敢主动进攻的思想准备,只是被盛庸带兵一冲,整个大营就瞬间乱了起来。
站在望楼上的朱棣连忙传下军令,喝令士卒组织抵抗,稳定大营,他统兵多年,怎能不知道燕军确实已经到了极限?这千里奔袭,耗光了每一个人的心神,如果不是金陵近在眼前,让将士们提起了最后一口气,其实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陡然遇袭,大量士卒又在外搜集船只,朱棣清楚,再不稳定局面,大军甚至可能会全军崩溃,到时候身处敌境,怎么可能收拢败兵?这一场奔袭,竟然被盛庸这一冲,几乎就到了绝境!
大营外的第一层防线已经被南军突破,壕沟拒马等军事设施并没起到多大作用,最前方的南军已经突入了大营,开始和燕军士卒短兵相接,放火烧营,朱棣在望楼上看得一清二楚,若是第二层防线也被突破,这一战,就已经是败了!
危急时刻,斜刺里又一支大军杀了出来,只是这大军人数不多,堪堪过了两万,而且方向也不是燕军大营,竟是直冲南军腰侧,想要将南军首尾两断,朱棣看清那支大军旗号不由大喜过望,竟然是他的二子朱高熙带兵搜罗船只归来!
这一冲实在太过精髓,也太过要命,南军登时断成两截,朱棣当机立断,下了望楼亲临前线,带着士气大振的大营士卒开始反冲,一直冲到和朱高熙汇合,南军前翼几乎被完全冲散。
朱高熙的出现简直是帮了朱棣大忙,可眼下也只是解了大营危机而已,南军实力并未受损太多,白刃战仍要持续,朱棣看着自己在马上英勇的儿子,不由深感欣慰,在战场中拨马上前深情地拍着自己儿子的背:“世子多病,自当勉励之!”
这话一出,朱高熙眼神登时就变了,之前他就能为了个王位起贪念,如今都快打到金陵了,父王说这话,不就是妥妥的暗示他?不就是要传位于他的指令?一向在战场上极为勇猛的朱高熙脸都涨红了,使出吃奶的力气亲自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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