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依偎在软塌上,手中拿着奏疏,也不知他是真的在研究奏疏中的事情,还是心中有什么其他的。
阴沉的面孔,快要拧出水了。
过不多时,蒋瓛走进了乾清宫,躬身作揖道:“陛下,驸马都尉欧阳伦,在外候旨。”
“让他进来吧。”
朱元璋面色平静,古井无波,只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蒋瓛心中咯噔一声,他跟着朱元璋也有一段时间了,太清楚这皇帝的心性,他越是平静,越是没声音,那危险也就越大。
不敢言语,蒋瓛躬身出了乾清宫,只是片刻间,欧阳伦跪在入户厅,一步步爬着进了乾清宫。
来到软塌旁,脑袋贴着地砖,泣泪横飞道:“父皇,父皇,孩儿都是被骗的啊……都是那个周保……他诓骗孩儿,说……”
欧阳伦说话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一顿一顿的,朱元璋并没有去看他,依旧埋头在看着奏疏,留了个空隙,开口道:“说吧,他怎么诓骗你的?”
“他先是骗我去秦淮河,让我在秦淮河欠了巨款,又一步步设计,打着安庆公主的名义,在外行事,勾结关外势力,打着公主府的名义,强闯关隘……”
欧阳伦在来之前,早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周保被常升砍了,肯定是死无对证,这样一来,他把事情都推到周保身上,自然是有机会脱身的。
“哦,那你做这件事情,做了多久了?”
朱元璋语气平淡,低声细语地询问道。
“今年第七次……”
这件事情,欧阳伦自然不敢作假,只能如实回答,毕竟朱元璋想要查的话,很容易就能得到消息。
而一旦撒谎,反而,会有更多的麻烦。
微微点头,朱元璋继续询问道:“没事,站起来吧,跟朕说说,每次盈利多少钱啊?”
欧阳伦心头一震,每次盈利?
那当然是暴利了,因为大明对关外实施禁运的政策,导致关外牧民,别说盐茶了,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而欧阳伦走私的还都是紧俏货,怎么可能少赚了。
“回父皇的话,大概……七八万两银子……可是这些钱,我一分钱都没敢花啊……不敢花……”
欧阳伦跪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脸上布满了泪水鼻涕,混在一起,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出来,谁是谁了。
“嗯,没花就好,你啊,不用太害怕,回去把这几次的银钱都整理出来,送到国库去,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朱元璋微微摇头,一次数万两银子,按照林茂和张井的说法,一年两次,十多万两银子,这些年,欧阳伦应该攒下来了几十万银子了吧。
这绝对是一个不敢想象的数字。
听到朱元璋的声音,欧阳伦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似乎得到了朱元璋的保证,他就可以不用死了,可以继续潇洒的活着。
虽说要把这几年的所得,上缴户部国库,但这对于欧阳伦而言,并不是不能接受。
只要活着,以后,还有更多更多的机会。
……
西安府。
府衙门。
赵晨坐在大堂上,翘着二郎腿,仰躺着,双手拿着一份邸报,上边写着最近的朝廷动态以及新的政策等事。
而这一次的邸报中,赫然醒目的一行大字,全篇都在写一件事情,驸马都尉欧阳伦,走私朝廷禁品,圣上震怒,责三法司会审,论罪及死。
陛下念及欧阳伦为驸马都尉,安庆公主之夫婿,特令三法司从宽处理,网开一面。
钦定,驸马都尉欧阳伦,于洪武二十三年,四月,七日,自裁于太庙!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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