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于亮了。
破晓时分,天光方明,天际已经被浓云所布,稠密的雪花纷飞而落。第九军镇核心城堡的城头上,正懒洋洋值班的戍卫军阴卒忽然站直了身子,揉了揉发困的眼睛,在那辽远的天地相接处,升起了一片黑色的雾霭,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在接近,人影绰绰,这分明是一路军队过来了!
哨兵脑袋一阵发晕,莫非自己昨晚喝多了,余醉未醒?但他很快清醒起来了,跑着步向值班的小队长报告了情况,“当当当”的警钟响遍了城头。
昨晚负责阴校还没有和今天白天的阴校换岗,他看着这黑色的军队一头雾水,最近并没有什么大规模流寇在附近出没,看来这路兵马是敌人的可能并不大,而且兵马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那里正是明斯克行省的首府明斯克安的方向,但若是从其他军镇派来部队的话,为何自己并没有得到预先的通知?
他迷惑不解,亲自爬上了城头观望。队伍滚滚前来,变成了一条奇长无比的长蛇阵,蜿蜒曲折,越来越接近。逐渐的,阴校可以在城头上把这兵马看得清楚了,前锋逼近的是十二名骑兵,接着前进的是四十来人的步兵。
阴校长长的松了口气,很明显的,来的是一路正规军,流寇行军时绝没有这般凝重的气势。等队伍再接近点了,他发现,队伍里全部是黑色披风的士兵,通通身着第九军镇的军服。
他吩咐身边的部下:“不用关城门。”在友军面前关闭城门,这是相当粗鲁的行为,他不想激怒这些队员援军,但也留了个心眼,下令守备队的弓箭兵上城墙警戒,并且派了三个阴尉到城门吊闸处监督警戒,只要形势稍有不对,警报一响,马上砍绳关门。
远道而来的队伍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在城门前五十米自动停下了脚步。一个小号手站出队列来,向着洞开的城门吹响了致敬的号子。阴校微笑,对左右说:“这些人还是很懂礼貌的,至少他们在我们面前装出懂的样子。”
一个神色傲慢的阴尉在检查了沈子扬的各种证明以后,感觉很奇怪,这支小队虽然各种身份证明都无懈可击,但他们既然自称是受派遣而来的,却缺少一道由军机处签署的书面派遣命令,这使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沈子扬,想从这个全身埋在黑色衣服里面的阴校从容不迫的姿态中看出什么东西来。
沈子扬漫不经心的打着呵欠,说派遣命令在自己的副官身上,而他在后面的辎重队伍里,过一天才能赶到,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让部队进城歇息下,急行军走了一个通宵,士兵们都累坏了,又冷又饿。
阴尉犹豫了一下,说自己不能同意放一支身份不明的部队进核心城堡来的,请你们在原地宿营歇息,等你们的副官带着命令赶到后,经我们检查过才能进城。
参与交涉的队员们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合理的命令一样,全部在原地跳了起来,大吵大闹,吵得那个凶
看书’,>网首发啊,哪怕二十天没吃饭的饿汉都没这么厉害。队长沈子扬大人冷哼一声,一副懒得跟你说似的样子,大步就往城门走去。几十名队员吵吵嚷嚷的跟在他的身后,吓人的抖擞着身上的长毛,叮叮当当的在摆弄着刀剑,那副凶狠的样子,像是如果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阻拦他们进城的话,那些刀剑马上就要落到他的头上。
那个阴尉吓坏了,当前事态本来已经够紧张的了,如果在这里引起一场火拼的话,谁也承受不起这个责任的。他赶紧跑到沈子扬身边,好言相劝,向他保证,让劳累了一晚的士兵们又累又饿的在冰天雪地里扎营,那确实是不合理的,他本人是充份理解沈子扬的军队的处境的,但是要让他的上司,也就是城墙上的阴校明白这一点的话,得花点时间。
沈子扬老大不耐烦的摸着手上的刀柄,斜睨着眼前的阴尉。洞开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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