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吴懈顺利回到了他朝思暮念的连阙城故乡,熟悉的铁匠铺中却不似往日的金铁和鸣,街巷中萧条冷落的景象令身处盛夏骄阳中的吴懈都不禁心内一凛,自己在此居住了十年之久,除深冬之外并无此等直觉。直到吴懈疾奔向母亲卧房时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连街对角的大黄狗都不曾吠叫一声,这条熟悉的小庙村街道究竟怎么了?”吴懈暗自思忖道。
当吴懈习惯性地推门而入时才发现,往日陈设干净整洁的母亲卧房此时却凌乱不堪,而且从桌案上的灰尘来看,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越向自己熟悉的卧房靠近,吴懈便越发慌乱,长这么大以来他从来不会因为母亲的安危而担心,一向只做些女红用以贴补家用的她从来不为吴懈增加负担,而此时却不见了踪影,寻踪无果的情况之下,他奔出卧房,向熟悉的大街跑去,沿途的房门都未曾关闭,直到在街角的拐弯处他才发现一个痴傻疯癫的乞丐,一见到身背长剑的吴懈便因害怕而颤抖不已,口中不断期期艾艾道:“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断重复之中吴懈发现了端倪,但他不愿意也不敢相信自己大胆的猜想,他上前扶住乞丐的肩膀道:“阿桂,你看清楚,我是吴家的小懈呀,小时候我经常偷偷给你送馒头过来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坏人啊,村子里究竟怎么了,为何一个人都没有?”吴懈一边道明自己的身份,一边轻轻用双手摇撼着患了失心疯一般的名为阿桂的乞丐,如此反复两三次之后,乞丐阿桂才渐渐将略显失常的神经变得缓和,此时此刻他才转惧为哀双目含泪道:“真的是小懈啊,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半月前有一帮身着蓝月装的怪人突然来到村口,为首的一人喝令众人分头行动,在硬闯汪家和你们家时将上前询问和阻拦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全部杀掉,手中的画像似乎就是你这幅模样,只是当时已经是黄昏,我没能看清,平日里你们两家对我的周济我都记在心里,只可惜我也无能为力,铁匠铺中打铁的铁匠纷纷赤膊上前加以阻止,却奈何无甚修为被轻松击伤击杀,街坊四邻相继从街头巷尾赶到,拼尽全力与蓝衣人搏斗,却都被一剑封喉,可怜十余年甚至几十年的街坊就这样纷纷殒命,当时我见场面越发失控,便奔向五里外的衙门报官,可惜门前的侍卫以为我故意寻衅滋事便将我赶走,当我再回来时,街头巷尾横满了尸体,鲜血从街尾汇成小溪直流到村口不远处的小河中,蓝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是何原因,第二天一早下起了倾盆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夜,直到街巷中的血流被彻底冲刷干净为止,后来听说没有参与的邻居在经过此次变故之后,再也不敢冒险住在这个是非之地了,而后便相继搬离了这里。作为本次小庙村巨变的主要原因,你们吴家和汪家的人似乎并未全部诛杀,你娘和小玲父母都被蓝衣人带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隐约记得,事发前一晚,从城北回来的小玲似乎也没能逃脱此次劫难,只是他们都已不知所踪,你还是到城北严府打听打听吧,兴许能够知道些什么。”
吴懈原本还想详细问一下当时的情况,却见阿桂时而正常时而癫狂,无奈之下只得遵从阿桂清醒时的最后一句话,到城北严府去探听一下消息。当他反复在迅疾如风的马车上仔细咀嚼阿贵的一番言论,双手不停颤抖的他想到了蓝月装人手中的画像,想到了直奔目的地吴府与汪府,还想到了事发前一晚,小玲从城北赶了回来,这三个消息犹如巨石一般一桩桩一件件地压在吴懈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只希望能够尽快赶到城北严府中寻找此事发生的缘由,还有印证阿桂消息的准确性,当晚戌时才敲开严府大门的吴懈甚至在击伤门童的情况下才得见严府管家,管家并未嗔怪吴懈的莽撞,而是静心安抚道:“少侠你切莫多虑,蓝月装的组织只有一个原则,那便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只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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