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为我向你示警?”许靖雯笑道:“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才说你猜不出。”
原来前些日子,一名弟子早晨起来打扫庭院时发现一封信,火漆封就,上书“许掌门亲启”,这名弟子忙呈送给许靖雯。许靖雯拆开后,见里面只有二指宽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马如龙有难,阅后即焚,她一眼就辨认出那是唐铃的字迹,唐铃曾教过她练字,她的笔体许靖雯再熟悉不过。
许靖雯起始认定这是唐门设的陷阱,但马如龙有难五个字却使她芳魂惊悸不能安定,她还是毅然下定决心,单身入江湖察看动静,并交代下:“一旦消息属实,便全派出动。”
她上路五天后,江湖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已确信这是陷阱了,但见不到马如龙,她就无法安心,依然前行不顾,不过她步步谨慎,脚程也放慢许多,第十天上花容与马如龙拼个两败俱伤,花容惨死,马如龙重伤在逃,广生堂紧追不舍的消息便轰传开来,对花容三十年前的旧案和两人之间的决战更是渲染得血腥无比,许靖雯这才信以为真,却也心急如焚,昼夜兼程赶过来。
马如龙听完后却沉思起来,许靖雯得到信柬是他上路后的第五天,这说明在金陵他委实处于许士杰监控之中,他一上路许士杰就知道了,从金陵至成都,再从成都至峨嵋,恰好是飞鸽传书的时间,唐铃看来毫不耽搁,至于她能得到消息,马如龙已不以为奇。
“你在想什么?有不对头的地方吗?”许靖雯问道。马如龙苦笑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唐铃怎会帮我,又怎会传书给你,咱们可是要了她三个弟弟的命。”
“还有一个哥哥,是唐大。”许靖雯接口道,“也许她是觉得愧对我吧,还我个人情。”她把与少林联手至唐门兴师问罪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叹道:“若说唐门其他兄弟不知情我还勉强能信,若说唐铃没有参与其中我绝不相信,唐大编的那套鬼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但他以死谢罪我也无法继续追究了。”
此事马如龙已听说了,详细过程却才明了,他叹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做得很对。”许靖雯叹道:“你也甭夸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对,至少我该杀掉唐铃为师傅和师叔们报仇,对唐门的事我最清楚,即便事儿都是唐大做的,主谋也一定是唐铃,但世上偏有这种人,你明知他对不起你,甚至害过你,但你对他就是恨不起来,更下不了手,唐铃就是这种人。”她停顿片刻,又苦笑道:“你也是。”
马如龙叫起来:“我怎么和唐铃划等号了?”许靖雯叹口气道:“你也别叫屈,我和你说的是正经话,和你在一起时,我不知该怎么喜欢你;离开你后,我又不知怎样牵挂你;听到你和那个什么女人的事儿,我又不知该怎样恨你,可一见到你,恨就没了。还是不知怎样喜欢你才好。”说着竟垂下泪来。
马如龙此时才真正感到愧疚难当,他握住许靖雯泪眼笑道:“好了,别说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我,我也有对不起的人,在这世上,人真是太渺小了,在许多事情中,真的是身不由己,也许这就是佛祖所说的世间万般皆因果吧,人不过是被因果牵扯着的玩偶。”
两人手握着手,情话绵绵,直至天明,四目相对,两心交融,色授魂与之感有过于颠倒衣裳。
一夜的搜索,成果:无。损失:一个分堂。敌人:莫知谁何。
朱三勃然大怒,亲提两堂人马扑至出事区域,却只查到一座空宅和枯井中的三十二具尸体,他咆哮半天也只能颓然而返。
许士杰知道后非但没责怪,反倒安慰他半晌,眼中却也隐隐现出忧色,他并不在乎损失,只在乎时间,一天过去了,却只搜索了五分之一的城区,按此进度需五天才能搜索完全城,但他没有五天时间,第五天凌晨,他必须率众撤出,哪怕已找到马如龙的藏身地点,也只能舍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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