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常神色如常,用尽全身力气轻拍了下女儿的手,唐铃的泪水却涌上来了,她小时每当遇到害怕的事,父亲总是在她小手上轻拍一下,用目光告诉她:“别怕,有爹爹保护你。”唐铃跪下去,把脸贴在父亲皮包骨头的大手上。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没人能说清这是敲门还是砸门,两名变了脸色的管家手颤抖着打开了大门。
尚未看清来客,唐大已躬下身去,恭声道:“唐门晚辈唐大恭迎少林方丈、峨嵋掌门佛驾光临,恭迎少林诸位师兄、峨嵋诸位师姐,未及远迎,尚望恕罪。”
少林方丈法聪、峨嵋许靖雯等人倒怔住了,他们原拟大门一开,便是一场恶仗,说不定有数的毒蒺藜、毒砂打将上来,甚至面对着十几筒暴雨梨花针。
两派在途中会合后,便考虑了各种最坏的可能及应对方案,峨嵋已是全派在此,少林更是调集罗汉堂、戒律堂、藏经阁的精英及一百零八位棍僧,对唐门任何门派都不敢小觑。
为防暗器,人人都是刀剑出鞘,一过禁杀牌,每人都已处于临战状态,连素来不用兵器的法聪也手持禅杖。
孰料唐大单身迎客,状极恭谨,大门内几名神色慌张的管家仆妇望着他们,想躲又没处躲,相形之下,他们倒像是上门打劫的强盗。
苦觉尚未回答,一旁的苦雨冲上去,揪住唐大的衣领,恶狠狠道:“唐大,你这混小子,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那混账老子呢,为什么不出来?躲到哪儿去了?”
唐大面色不变,微笑道:“家父不幸患病,已沉绵床榻数年之久了,这些年一直是晚辈代为打理家务。”
唐季常患病不起也是众所周知的事,苦雨又怒道:“唐大,你打理的好家务!你那混账兄弟险些把老衲炸死,你别推说不知,我倒要给你开膛破肚,看看你究竟长的什么心肠。”
唐大又低下头,黯然道:“事情晚辈都知道了,晚辈身为众兄弟之长,罪不可恕,请方丈和许掌门放心,唐大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神僧莫说将晚辈开膛破肚,就是将晚辈零刀碎剐也是应该的,外面风大,请诸位师兄、师姐里面坐地吧,晚辈以唐门列祖列宗之名发誓,对少林、峨嵋绝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
苦雨不由得放开手,他性子虽暴烈,心肠却最软,唐门子弟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唐大了,他痛惜地叹息一声,退了回去。
法聪和许靖雯对视一眼,都没了主意,但无论唐大怎样发誓赌咒,他们也不敢轻信了,往日里唐八唐九岂非也是好孩子,唐十三更是乖巧可爱,谁料想一变脸就差点把他们炸到天上去。
法聪轻声道:“许姑娘,我们去看看唐掌门吧?”许靖雯点点头,还剑入鞘,有唐大在身边,唐门中人不敢乱发暗器。
几人随唐大到了唐季常的卧室,其余人依然在各处警戒,他们得到的指令是:不许一人逃出唐门。
两扇厚重的大门打开了,唐季常躺在躺椅上,倘若不是眼中矍铄的目光,真要被人当作死人。唐铃站在旁边,一见众人便深深福了下去,她依然依着世家大族的礼节。
苦雨和唐季常交往莫逆,见他如此模样,不觉动情,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大声道:“唐老鬼,你几时变成这熊样了?熊包了,完蛋了?”胸口一阵发酸。
唐铃见到许靖雯,叫了声:“阿雯。”便上前把她紧紧抱住,失声哭了起来,不知是哭峨嵋派的七位师太还是自己的三个兄弟。
许靖雯早已视唐家人为生死仇敌,但一被唐铃抱住,挣了一下后却也被她的柔情打动了,想起她在这里住过的几天,唐铃每天哄着她,如同嫡亲姐妹,白天同行,晚上同寝,她也不由得紧紧抱住唐铃,哭了起来,从拥抱中,她感到唐铃的悲伤创痛并不比她差,而且这悲伤创痛都是为她而发,言语举止可以骗人,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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