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护卫主动前来接请,叶席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他也有点迫不及待的心思,想尝试大印师境界下施印的效果。
一路无话,只说在抵达北城区某个外围岗哨门口时,马车减速停顿下来,排队稍作等待。
倒不是无法立刻通过,此前北城区完全戒严时,中年护卫都能凭借着一枚令牌带叶席顺利出关,更不用眼下这寻常时候了。当然,中年护卫也不是什么嚣张衙内,不可能做出赶开正在通行的队伍,让自己马车先行的没品事来。
所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真正有底蕴的贵族世家,都是很爱惜羽毛的。倒是那些乍富乍贵的暴发户,一朝得势便迫不及待滥用手中权力,唯恐过期作废。
另外,不得不说,眼下这群正在从北城区内缓缓向外走出的队伍,是有些特别的。
行在前方的是几辆囚车,木质牢笼里锁着几名披头散发、看不清楚面目模样的囚犯,后面还跟着一群背负着大包小包、哭哭啼啼的男女,在周遭差吏棍棒腰刀的催促吓唬下,惶恐前行。
显而易见,这是群押送囚犯的队伍。
掀开窗帘,瞧着新鲜的叶席,还看出了这群囚犯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再从北城区内往外押解的状况来判断,没猜错的话,这应是一个权贵家族倒下了。
正看去时,队伍里出现了点小骚动,一名中年妇女囚犯在接受岗哨检查时,忽然以头撞柱,歇斯底里的尖声叫喊,“滚开!贱民!我是城主夫人,我是城主夫……啊啊啊……”
话音未落,几名骂骂咧咧的官差将手中棍棒递来,劈头盖脸一阵乱打,直将她抽的皮开肉绽,惨叫连连。其他囚犯见了应是起了兔死狐悲心思,顿时整个队伍哭喊一片,颇为混乱热闹。
“咝,城主夫人?”不远处的叶席听了不由暗自咋舌,感慨权势这东西果然有毒,任凭你爬得再高,只要不是万人之上的那唯一一个,在这金字塔形的权力机构中,一朝不慎,就有可能沦为阶下囚。
“是副城主夫人。”前方中年护卫听到了,转过头来看了叶席一眼,解释道,“这些人我知道,阎家的,打头那辆囚车内的犯人就是前任阎副城主,正在叫嚷的是他夫人严氏,疯了。据说是因为贪腐甚巨,草菅人命,证据确凿。罚抄没家产,主犯即刻入州受审,其他一应流放西北荒漠。”
阎副城主……阎高轩的家族?
叶席闻言一愣,随即微微皱眉,什么贪腐、草菅人命他是决计不信的,阎高轩刚死,阎家就出事了,这里面要是没有关系就见鬼了。
心中一动,叶席瞧向中年护卫,不得不怀疑,因为这事有点巧了,中年护卫刚来接他,阎家就在他眼面前出事了……而若这事真是对方所为,那他杀阎高轩的事明显也就曝光了,否则对方没有出手的理由必要。
中年护卫神色平静,似没觉察到叶席的探究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囚车队伍,不以为意的模样。
没瞧出什么异常来,叶席收回视线,又将怀疑对象转到学院派身上去。这是很有可能的,因为秦帆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双方梁子已经结下了,出手报复貌似也说得过去……
以上思虑只在脑中打了转,叶席很快就放弃了,信息太少,猜想没有意义。
而且,不管是谁出的手,重要的是现在阎家倒了,知道这点对于叶席来说就足够了,他不用再担心后患的问题了。
囚车队伍还在行进,如叶席这等停靠路边的马车不只一辆,大抵是觉得受人围观指点太过屈辱,那心理落差太大的严氏不再叫喊,改为吐口水,叶席他们这辆马车也没能例外,一口带血吐沫溅来,落在木轮丈外。
中年护卫没有计较,只是冷哼:“泼妇,疯子!”
叶席赞同点头,又摇了摇头。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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