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看着疼得发抖的前同伴,就像是在打量一条狗:“真是可笑,我们和北大陆的工会们花了半年时间才组织起来的罢工,仅仅只是一条没了骨头的舔狗,就会毁于一旦。上万人的性命,整个北大陆所有的工人组织,就是因为这点事?”
新垣贞治却摇头道:“这是人心。就算是没有舔狗,也一定会有别的狗。”
“新垣说的是对的。俭学会只不过是一群留学生的社会活动俱乐部,北大陆工会也只是松散的工人自治组织。我们暂时对抗不了自己的敌人,无论是蛮力,财富,还是掌握人心的能力,我们都差了太远了。”巴巴鲁看了看匍匐在地上无声哭泣,瑟瑟发抖的波尔德,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怜悯。
“说实话,半年前绿槐市的那次船厂和码头工人罢工事件,其实就已经给我们提了一次醒了。我们现在还不是战士。一群四体不勤的书生,想要带着小富即安的小市民,推翻支配了这个宇宙几万年的食利者们。不能怪他,我们怎么指望连血都没见过的书生,能成为战士呢。”
波尔德听闻此言,仿佛再次浮起了希望。他抬起头,硬是在肿得连自己亲妈都看不到的脸上挤出了一张哀求的谄笑。
“和你联系的,给你钱的到底是谁?”巴巴鲁示意拿掉这家伙的麻球。
对方被打掉了半排牙齿,脑袋反而清楚了不少,旋即露出了苦笑,用漏风的声音道:“大哥,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谁又能现身呢?我只是在咖啡馆里见过一位贝先生两次。”
“咖啡馆?”
“对,就是那家老房子咖啡馆,开在蓉卉楼的后街,每天都会营业到凌晨的那家。贝先生是个卡尔达地精,说是代表联盟真正的一些大人物。我的新护照和身份都是他带来的。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巴巴鲁点了点头,似乎是并没有怀疑对方。
他悲悲切切地道:“您真的没必要这样的……大哥,您知道您从我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不如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看在我从俭学会成立,就跟着您的份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
他咬了咬牙,又道:“而且,而且您现在还在监视居住吧?海之都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警察第一时间都会怀疑您。您,您也不想再被抓进去吧?”
他觉得自己这话应该是很有说服力,便小心翼翼地抬了抬头,却只看见对方近乎于死寂的眼神,顿时再次慌了起来:“巴巴鲁大哥,您可是我们地球留学生,不,几乎所有海之都留学生的领袖,您是有远大前途的。您这样的人,不是就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吗?岂能让自己沦为刺客之流。我会失踪的,是的,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您看,联盟在找我,共同体也在找我,可只有我不存在了,对大家才是好的。”
艾德科思忖了一下,觉得这是有道理的。
新垣贞治却依然面无表情,仿佛这里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这时候,巴巴鲁终于缓缓地开了口:“确实,我们正在做的都一定会是文明历史以来最光明正大的事业,那就不要搞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无论是收买,色诱,还是暗杀什么的,都没有必要。这些腌臜事,确实也只会让我们也变成不堪入目的腌臜东西。”
他的声音难得很温和,却吓得对面的波尔德魂不附体。
要知道,长得像是个大号天牛的巴巴鲁可是不化妆就能去演大反派的类型,平时说话也是粗声粗气得像个山大王,就算是在海洋大学就读最形而上的哲学系也一点都不像是个书生。要不然又怎么能闯出“海之都及时雨”巴巴鲁巴大哥的名声呢?
可是,当这样的人温文尔雅地和你好生说话的时候,又怎么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可唯独只有一种除外,就是锄奸。”他缓缓地将完全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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