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得道高僧的气度,叹道:“时不我与,徒呼奈何!不过公主也不要欢喜太早,我昨夜突然悟得一谶,元氏的天下,撑不过十年了!”
元沐兰冷冷道:“你能悟得天下更迭,却悟不得自家的生死么?”
法归大笑,高声歌道:“可怜黑毛雀,飞入邺城中。三人虽不足,鳞身甲体兴。记得我今日的话,日后若得验证,还请公主为我缝合五裂之身,于你自有百般的好处!”
元沐兰斥道:“死在临头,还敢妖言惑众!我偏要你一剑穿心而死,哪里会有五裂之身?”
法归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公主是不是怕把我五裂之后,谶言会成真?这般欲盖弥彰,只会让旁人以为你信了我的话……”
元沐兰心神微动,凝视着法归良久,道:“好,我如你所愿!”
法归被五马分尸,尸体埋葬五地,其他头目也同时斩首示众,有人问起那三万多俘虏该如何处置,元沐兰道:“这些人从武邑跟随法归造反,不知有君父,不知有国法,更不知何为仁义廉耻,虐杀老弱,欺辱妇人,抢掠私财,如蝗虫般把偌大的冀州搞的生灵涂炭,论罪当诛!然而,上天好生之德,我奉皇命来冀州平乱,是为止杀止战,不愿多伤人命,且交付侯官,详加查探,真心悔改者,可留一命,发往六镇为奴,死不悔改者,五日后押往城外处置!”
经过侯官们没日没夜的审讯,四万多俘虏里挑出两万三千名忠实的大乘教众,被集中起来砍了脑袋,尸体掩埋在洼地里,据说多年后这里长出的庄稼透着肉香。
在距离乐城百余里外的村子,普通百姓装扮的鸣篪司司主杨顺静静的听着来人低声汇报:“……谶谣已暗中告诉了法归,他最疼爱的徒儿寂秀还在相州作战,我们答应保住寂秀的性命,法归同意配合,故用言语激的元沐兰五裂其身,而谶谣也开始在乐城流传……”
“很好!”
杨顺不知道何濡为什么非要让鸣篪司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在法归被擒之后,通过安插在魏军里的机密途径,把这首奇怪的谶谣告诉他,并不惜插手相州,以救出寂秀为条件,让法归甘愿受五马分尸之苦。
所有这些谋算,都是为了告诉元沐兰以及魏国上下,谶谣里唱的:可怜黑毛雀,飞入邺城中。三人虽不足,鳞身甲体兴。在将来的某天,很可能会变成现实!?
(历史上的大乘教起义,据史料记载:传“新佛出世,除去旧魔”,“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又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识,唯以杀害为事”,所以这种狂药确实有之,非小说随意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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