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怀念……”
契革脸色平静,抽出缚在背后的双锏,浓烈的杀气弥漫开来,竟让房子内很多人手脚发颤,几乎连武器都拿不安稳。
正当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生死宣判的时候,楼祛疾哈哈大笑,道:“穆兄,瞧把契革吓的,都说他身上的血腥气,可让小儿止啼,没想到胆怯犹如妇人!”
嗯?
什么情况?
齐刷刷的目光盯着穆梵,只见穆梵也笑了起来,道:“灭蒙,楼兄是我约来的,今夜我们打算杯酒泯恩仇,又请了江湖上这么多英雄好汉来做个见证,却怎么惊动了内侯官?”
契革饶是心坚似铁,这会也有点坐不稳了,道:“穆将军,有我在,不必惧怕楼祛疾,我奉皇鸟密令,定会保你周全……”
“灭蒙此言差矣!我和楼兄是多年好友,牧守豫州时又是同僚,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虽然后来发生一些事,彼此间有些许误会,但是元大将军攻下洛阳后抓了楚军的不少俘虏,经过审讯,已经逐步查清,是秘府窃取了机密情报,跟楼兄无关。”
契革惊的,道:“既然查清,为何不向朝廷禀报?”
“我写了奏章,已交给公主,再由她转呈主上。兴许是主上最近要处理亲征之事,没空管这些小事……不过灭蒙也不用急,等主上亲征回京,总得重新审理此案,到时就真相大白了。”
契革眼前发黑,后心冰凉,知道落入了楼祛疾的算计。
只是,他还没想明白,楼祛疾和穆梵演这一出戏,究竟想要干什么?
内侯官的大部分力量是被两人吸引到了郭城,可皇城有三郎卫士,京城有左右卫驻军,造反?
以卵击石!
可要是不造反,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京城西,寿丘里。
灵智从南部大人府讲完经,乘坐步撵回永宁寺的路上,遇到了突然出现的康静,他一人坐在空荡荡的街道中间,面前摆着一盘未完成的棋局。
“师尊,是嵩山道人!”
身为北天师道的天师,康静的名望极大,灵智的弟子们大都认得,无不露出戒备的神色。
“停撵!”
灵智前脚踏出白罗帐,后脚出现在康静跟前,长达十余丈的青石路,在他的脚下,仿佛只有半步之遥。
两旁店铺的招旗无风舒展,猎猎作响!
灵智的大弟子摩法舍急欲跟上,只前行三步,撞上了庞沛无匹的真气罩,根本无法寸进。再凝神看去,却好像连师尊的身影也看不清,更听不到两人的任何对话,他越是焦急,招旗的猎猎声越是如蚂蟥似的钻入耳中,听的烦躁不已,竟有股暴戾的血腥气充斥胸膛,手里禅杖猛的插入地面,青石破碎,入地三尺。
“大师兄,凡有相皆是虚妄,言其是假非真。观自在,莫观虚妄!”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禅杖,摩法舍浑身微颤,神智恢复清明,那成排成排的招旗还是如往常垂下,远处是师尊的背影,耳中也没了那猎猎声……
嵩山道人,好霸道的二品领域!
“三师弟,多亏有你!”
灵智的三徒名叫跋无竭,虽武功修为不及摩法舍,可佛法远胜,方才的箴言将摩法舍从入魔的关头拉了回来。
棋局黑白两道,交锋厮杀正紧!
灵智撩起僧袍,跌坐于地,道:“天师好雅兴……”
康静笑道:“长夜漫漫,忽有所感,特来此间,请大和尚手谈一局!”
灵智无意争锋,道:“天师诘棋第一,我甘拜下风。”
“此非为诘棋,是为破局!”
灵智皱眉,道:“欲破何局?”
“公主不愿嫁高远,大和尚何必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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