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山宗在金陵向来对柳氏避之不及,倒不是怕,而是担心撞见柳红玉。
这次接到请柬,山宗不打算来,可送请柬的仆人特别交代说徐佑也会出席,请山宗务必拨冗。山宗倒是不好推脱,人家连徐佑都请得去,请不去你,是瞧不起柳氏,还是瞧不起徐佑?
可来了之后,浑身不舒服,好像有个目光一直在暗中盯着他,赶紧找徐佑诉苦。徐佑没好气的道:“就你这尊容,谁会闲得无聊来偷窥你?这就是做贼心虚,柳权也不知道当年是你干的那些事,怕什么怕?”
“我和柳红玉打过照面,她会不会认出我?”
徐佑故意捉弄,道:“这个,倒是有可能!你还是小心点,柳红玉至今未嫁,说不定就是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山宗耷拉着脸,长吁短叹,如坐针毡,徐佑忍着笑,道:“等会除了饮酒吃菜别说话,也别乱转,吃完了离开,以后柳家的宴,别来就是了。”
山宗叫屈道:“我还不是听说大将军要来,还能推辞了不成?”
“送请柬的人告诉你我要来的?”
“嗯!”
“这样想想,确实有点问题!”
徐佑几乎可以确定这是柳红玉在背后搞鬼,山宗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人,虽然没能跨入五品山门,但是对危险的感知并不弱于小宗师。他要是觉得有人在偷窥,那定然是柳红玉无疑。
“反正来都来了,随机应变吧,就是认出来也无所谓,又不是解不开的仇恨。我见过柳红玉,颇有古侠义之风,应该不会太计较以前的小恩怨。”
徐佑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忘记了一点,女人有时候很懂道理,但是就不跟你讲道理。
山宗想想也是,顿时安下心来,混吃混喝,还能看看外面看不到的美人歌舞,渐渐的气氛热烈起来。
柳权身为主人,前后敬了五次酒,奇怪的是号称千杯不醉的裴植却一杯未饮,同样没饮酒的还有人人都知道滴酒不沾的光禄卿苏伷。
“来人呐,给光禄卿献酒!”
立刻有一美貌歌姬出列,纤手端着白玉杯,跪坐在苏伷旁,娇怯的举起,委实惹人怜爱,道:“请满饮此杯!”
这歌姬方才弹奏了一曲,技惊四座,就是到秦淮河开画舫,应该也能受到万人追捧,可在柳氏的门第里,只能是数百歌姬里普普通通的一个。
苏伷很有风度,接过酒,放在案几上,又扶歌姬起来,笑道:“我素来不饮酒,大家都知道的,柳侍郎饶了我这遭吧,更何况美人的玉手,当用来抚琴,何必沾惹酒这浊物?”
光禄卿是从三品,和柳权同品,不过,他不饮酒并不是因为同品不给柳权面子,而是生性不喜酒气,就是皇帝赐宴,也从不破戒。
“今夜人人尽欢,光禄卿若是不饮,大煞风景,留着献酒的美人又有何用?”柳权双目泛红,显然酒醉上头,道:“侍卫,把她拉下去砍了,割掉手脚,为光禄卿烹之……”
歌姬瘫软在地,却没求饶,想来是知道柳权的爱好,求也没用,只是楚楚可怜的望着苏伷,泫然欲泣。
苏伷没想到柳权残暴至此,犹豫了片刻,两个侍卫上前拉着歌姬如拖曳猪狗般往厅外走去。苏伷叹了口气,道:“且慢,我饮了这杯酒便是!”
众目睽睽之下,从不饮酒的苏伷苦着脸喝了杯中酒,连连咳嗽,登时引来轰隆的叫好声。顾允等少数几人虽对柳权动辄杀人的举动十分不满,却并没有出言干涉,因为歌姬属于私产,任由主人打罚责骂,别人管不着,也不好管。
柳权哈哈大笑,道:“鲁文育,陈悉达,你们怎么说?”
公府从事郎中鲁文育站起来,佩服的作揖,道:“侍郎赢了,五万钱,明天奉上!”
众人这才明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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