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断续的低吟,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猛然醒了过来,侧耳一听,似乎是外间秋分的呓语,忙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借着窗外明亮的月色,看到躺在小床上的秋分表情十分的痛苦,双颊泛着潮红,双手紧紧的抱着肩头,口中低喃着什么。
徐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入手发烫的厉害,轻喊了两声,没有得到一点回应,身子反而更加蜷缩成一团,连牙齿都开始上下打颤。
“傻丫头……”
徐佑有些心疼,溪江水寒,非常人能够承受,她为了捉鱼又不知在江里待了多久,回来不是先烧热水为自己驱寒,而是下厨精心做了一道乳酿鱼,让寒气侵入了肺腑,导致发起了高烧。
要是在前世,吃点退烧药就行了,大不了去医院挂急诊,可在这里,高烧不退是要命的大事,尤其现在已经深夜,去哪里找郎中来看病?就算找的到,有了白天余伯他们的前车之鉴,人家也肯定不会上门看诊。还有最难办的一点,自李挚上任后,为了迅速安定局势,颁布了史无前例的最严格的宵禁令,但凡一更鼓后出门,不问情由,被抓先打四十大板——他倒不是怕挨打,只是真要挨了打,秋分更没人管了。
既然不能求医,那只能自救,徐佑孤儿出身,生病了从来都是硬抗,实在扛不住了会按照民间的土方子自己捣鼓,倒也知道不少物理降温的法子。想到就做,他立刻到厨房点柴火烧了开水,用巾帕浸润后盖住秋分的额头,如此反复三五次,见效果不大,只好帮她解开内里小衣的领口,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再用温水轻轻的擦拭,然后是手腕和脚踝,擦完之后,端起碗喂她喝了点温开水。
就这样不停的喝水、捂盖和擦拭,秋分的额头终于没有起先那么的烫手和骇人,只是身子仍然冷的直发抖,口中还在不停的说着胡话:
“婢子好没用……等袁家女郎嫁过来……小郎就不会……不会受苦了……”
徐佑皱起了眉头,也是在这时才从以前那个徐佑的记忆深处找到了一点关于某个女人的影子。他呆坐了片刻,脑海中闪过了一道光线,似乎从重生以来所面对的这个困局当中找到了一条走出迷雾的途径。
这才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徐佑起身回里间取来自己的被子,将秋分抱靠在怀里,然后用被子紧紧裹住两人的身体,就这样依偎着用体温为她取暖。
窗外明月高悬,清凉的月色越过墙壁,越过树梢,将那一抹微弱的亮光照射在床前的方寸之地,距离床上的两人紧紧一步之遥。
偏偏这一步的距离,让徐佑和秋分待在黑暗之中,一如他们此时,相依为命的人生!
“水,水……”
秋分发出虚弱的呼声,徐佑正端着一碗温水掀开帘子走进来,外面的阳光沐浴着他的肩头,仿佛在身后升起了一轮佛光。他快步走到床前,侧身坐在床沿边上,轻轻托起秋分的脑袋,低声道:“醒了啊?来,喝点水。”
秋分微微张开眼睛,看到是徐佑后,强撑着要起身下床,被他伸手按住,道:“额头刚不怎么烫了,乖乖躺着不要乱动。”
“……小郎,我是不是要死了……”
徐佑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傻话!只是着凉而已,什么死不死的。”
“可我,我没一点……力气……”
“来,张嘴,听话!”徐佑喂着她喝了几口温水,轻笑道:“平时力气那么大,哪里像个弱质芊芊的小女娘?还是这会没有了力气,看上去才像有点像个女娘的样子嘛!”
秋分撅起了嘴巴,气喘吁吁的道:“小郎,你……你捉弄我……“
徐佑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最为脆弱,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会因为意志力的衰退而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尽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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