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静坐倾听,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似乎在他面前如何的由着性子针锋相对,都不会引起他的反感和恼怒。
杯中茶尽!
“何郎君为何要到义兴去见我呢?”徐佑放下茶杯,正色道。
何濡叹了口气,道:“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七郎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徐佑转头对左彣道:“去让侍者送两壶酒来!”
左彣楞了一下,不放心的看了眼何濡,道:“郎君……”
徐佑笑道:“我看何郎君不像有武功的样子,你且去无妨。”又看着何濡,摸了摸鼻子,道:“郎君应该不是入品的高手吧?”
何濡静静的道:“学武何用?十人敌,百人敌?都不过匹夫之勇,濡不屑学之!”
左彣脸色有点不好看,虎目圆睁,瞪着何濡。徐佑大笑,道:“昔日项籍学文不成,学剑也不成,只愿意学万人敌,看来何郎君欲教我万人敌的兵法吗?”
何濡毫不谦逊,道:“先听完故事,再教不迟!”
“狂妄!”
左彣忍无可忍,道:“你纵万人敌又能怎样,现在我一剑就可以取你性命!”
何濡看也不看左彣,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此言诚然不虚,但在这房内却只是一句空话。七郎面前,如何允许你持剑行凶?”
徐佑微微一笑,道:“那可未必……”
话音刚落,剑光弥漫斗室,煌煌刺目,直冲何濡面门而来。何濡起先还能安坐不动,可剑及眉间,已经能感觉到剑尖吞吐而出的寒气,徐佑依然不发一言,安安静静的作壁上观。
何濡知道自己再不行动,刀剑无情,立刻就能贯穿额颅,无奈之下,双手撑着桌子,勉强让身子倒向后方,堪堪避过这一击,样子颇为狼狈。再坐起时,左彣手中长剑已经回鞘,站立在徐佑身后,恭声道:“郎君法眼无差,这位何郎君果然不谙武功。”
徐佑点了点头,对何濡笑道:“何郎君莫怪,不试试你的身手,恐怕我这位朋友放心不下。”
何濡也是了得,脸上并无怒意,直视着徐佑,道:“七郎是试我的武功,还是想告诉我,不可擅加猜测你的心思?”
徐佑淡然道:“何郎君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的用意!”
“那要是我刚才没有躲开呢?”
“何郎君自诩为万人敌,又通鬼谷秘术,智计过人,若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如何让别人信之,纳之,用之?”
何濡默然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异彩连连,道:“七郎虽然年幼,可为上者的霸术已深得其中三味。不错,不错,只有这样的徐家七郎,才不愧我追逐千里,也欲求一唔!”
他站起身,对左彣拱手一礼,道:“适才多有得罪,左郎君莫怪!”
左彣赶忙回了一礼,徐佑知道何濡这是蓄意跟左彣搞好关系,虽然对他的来意猜测到了几分,但许多细节不问清楚,倒也不敢随便答应。
“风虎,去取酒来!”
左彣速去速回,温了酒菜,何濡开始讲起他的故事来:“三十年前,楚国朝中有位征北大将军何道奇,历经两朝,战功赫赫,却因功高震主,为皇室所忌惮,恰逢安子道染病,一道诏书将何将军从镇所召回京师,未至金陵,却被司隶校尉带着鹰鹯和卧虎两司的鹰犬于道左设伏拿住,押送到黄沙狱中关押了起来。”
徐佑心中一凛,关于何方明,他的记忆里有这个人的名字,一来是因为此人名动天下,威震南北,除了山野村妇,几乎无人不知;二来他跟义兴徐氏关系密切,曾经的那个徐佑无数次听过家中长辈谈起当年徐湛,也就是徐佑的祖父,和何方明追随安子道北伐魏国的彪炳战功;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何方明是楚国被杀的大臣里面,唯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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