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见!”温子攸道:“我观楚军的动静,要么明日,要么后日,就会大肆攻城,卢水胡骁勇善战,手里多了这两万精锐,我军和楚军的兵力差距进一步缩小,胜算可再添三成,所以主上不仅要见,还要重赏!”
“沮渠乌孤已贵为张掖公,还能怎么赏?赏财物的话,没有万金如何酬功?国库空虚,连造个金雀殿都捉襟见肘,赏无可赏啊!”
姚吉以前任左部帅时,为了积极表现,赢得父亲的青睐,赏功罚过,颇为英武。可篡位之后,面临各方面的压力,既惶恐于得位不正,又忌惮姚晋未死,更被国内外反对和批判的声音逼得快疯了,加上温子攸时不时的撺掇,就跟变了个人了,沉迷女色,耽于享乐,国库里那点钱还不够他自己花,怎么肯拿出来赏赐臣下?
温子攸笑道:“沮渠不贪财,只贪名位,封他凉州王,想来也该知足了。”
“什么?”姚吉差点跳起来,道:“依祖制异姓不能封王!此议绝对不可,绝对不可!”
温子攸苦劝道:“等徐佑打进长安,陛下连皇位都不保,凉州归属,还重要吗?当务之急,千金买马骨,重赏沮渠,收卢水胡之心,然后以裂土分封激励众将士效死用命,方可败中求胜,解了长安之围。至于以后,陛下想对付这些异姓王,可缓缓图之……”
姚吉怒道:“我怕了徐佑不成?待明日率铁骑突阵,取他的首级悬于阵前,又有何难?”
“陛下神武无敌,徐佑自然不是对手,但楚军胜在势大,可围城数月而不急不躁,我军输在粮少,只能速战速决。若求速战,则须上下同心,殊不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什么样的赏赐,能比封王更重呢?”
这时骆训走了进来,道:“陛下,张掖公风尘仆仆,兵甲未解,只为国事担忧,当真是忠心赤胆,让人敬佩!”
“嗯?他说了什么?”
骆训添油加醋的把沮渠乌孤描绘成世间独存的忠臣,温子攸又吹了吹风,姚吉终于摇摆起来,犹豫了一会,道:“可依祖制……”
温子攸冷冷道:“陛下登基,依了祖制吗?”
姚吉先是惊怒,可看温子攸毫不退缩的和他对视,颓然靠在椅背上,道:“好吧,宣沮渠乌孤觐见!”
急切又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沮渠乌孤出现在大殿里,双手匍匐于地,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既然拿定了主意,姚吉还是很会演戏,亲自走下玉阶,挽起沮渠乌孤的胳膊,道:“张掖公带了多少人马?”
“国难当头,臣不敢藏私,尽起麾下两万精骑,愿为陛下死战!”
“好!好!好!”姚吉连说三声好字,慷慨允诺,道:“等灭了徐佑小儿,我封你为凉州王,世世代代,沮渠氏永镇凉州,如违此誓,天人共诛!”
沮渠乌孤心里冷笑,将死之人的封赏没有任何意义,楚军坐拥数十万雄兵,徐佑、朱智、檀孝祖等又是南北天下少有的智勇双全之辈,凉国地小人少,姚吉又不得民心,怎么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关中胡人分匈奴、月氏、赀虏、杂胡、秦胡、羯族、氐羌等数十个大小种族,能够繁衍至今的屈指可数,就说单单茹水和葫芦河这两条干流流域形成的五戎:义渠戎、郁郅戎、乌氏戎、朐衍戎、彭卢戎,也只有卢水胡的前身彭卢戎活了下来,而卢水胡这数百年来的生存之道,就是没有忠诚,没有对错,不惜为奴做狗,永远站在强者的身旁。
永远!
他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继而涕泪齐下,猛然叩首谢恩,语气掷地有声,道:“请陛下命臣部为先锋,明日大早,如果攻不克徐佑中军大营,愿提头来见!”
论起演戏,一百个姚吉也不是他的对手!
毕竟演戏这种事,不仅要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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