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沮渠乌孤答应出兵袭击凉军后方,但沮渠家要永镇凉州,祭祀典章军政赋税等,大楚皆不得干预,是不是?”
“是!”徐佑又倒了杯酒,笑道:“四叔,冬至昨夜方到营中,盟约的内容我也是刚刚知晓,你到底哪得来的消息?”
朱智微微笑道:“七郎放心,秘府组织森严,如同铁壁,别说是我,就是合前司隶府与内外侯官之力,也未必斗得过。我之所以知晓此事,是因为沮渠乌孤的府署里有我的人……”
徐佑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轻轻一抿,低垂的眼睑遮住了平静如水的目光,道:“我对四叔岂能不放心?不过,四叔既然提起,可是觉得沮渠乌孤靠不住?”
“卢水胡为钱财卖命,何时靠得住?”朱智显然对沮渠乌孤的人品相当的鄙视,道:“他可以为了张掖公出卖姚晋,自然也可以为了永镇凉州而出卖姚吉,只是七郎心里要明白,日后若有人再出更高的价码,他同样会露出獠牙,把七郎吞噬的干干净净!”
“日后的事,日后再议吧,当务之急,先以最小的伤亡攻克长安,结束凉国战事。北魏那边吃了大亏,不会善罢甘休,顶多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给我们做准备,等天气转寒,黄河结冰,魏军定会大肆南下,越快稳住关中局势,我就能越快抽身赶往洛阳……”
徐佑太了解卢水胡了,历史上这支胡人就是战场上的著名雇佣军,从东汉开始跟随政府军出征西域和匈奴,多次镇压其他支胡人的叛乱,谁给的钱多给谁卖命,就像后世那些活跃在中东战场的雇佣军一样,极具超前的赚钱意识。他们没有归属感,没有民族认同,唯有利益可以打动,也唯有强大可以让他们臣服——如同这几十年来他们臣服在姚氏的威权之下,为奴做狗,丝毫不敢异动。
这样的力量,用得好,是披荆斩棘的好刀,用得不好,是背后刺来的暗箭,但不管怎样,徐佑有把握将沮渠乌孤牢牢的掌控在手里,说句狂妄的话,若连区区卢水胡都不能降服,他又哪来的勇气和胆量,去对付元瑜?
说起北魏和洛阳,朱智忍不住赞道:“叶珉究竟是七郎从何处找来的?对斛律提婆一战,堪称奇才大略,再稍加磨炼,将来不可限量!”
徐佑哈哈笑道:“当初在钱塘屯田立营,广招流民入伍,他没地方吃饭,来营里混饭吃的……”
朱智也是一笑,似有所指的道:“这也算是难得的际遇,韩信受食漂母,能屈能伸,终成大事,叶珉有韩信之遗风,但愿……没有韩信之遗恨!”
徐佑凝视着朱智,渐渐收了笑容,淡淡的道:“刘邦量小,容不下一韩信,今上器大,别说区区叶珉,就是四叔,未请上命,擅杀姚晋,只要情有可原,想来主上也不会怪罪!”
朱智没有丝毫的慌乱,自顾自的倒了酒,望着酒杯里摇晃的影子,笑道:“我知道瞒不过七郎……不错,姚晋是我杀的,跟祝元英无关。”
“我不是问罪,只是想听听四叔杀他的理由!”徐佑的眼角悄然聚敛,道:“无论我如何为四叔思虑,可就是想不明白,姚晋活着总比死了好,为什么非要在青泥杀了他?”
“理由很简单,姚晋现在死,看似为平定西凉增添了些许麻烦,但这些麻烦都是可以解决的小麻烦,无非多死一些人,无非多费一些钱粮,却能一劳永逸;如果他现在不死,等攻克了长安,我们仍要尊他为凉主,哪怕是摆在台面上的傀儡,也毕竟是一国之主,你杀还是不杀?杀了,必定四海生疑,不杀,凉人望之,心有所归,大楚要耗多少年才能把这八百里秦川真正的收拢麾下、纳为己用?七郎想过没有,万一姚晋卧薪尝胆,成了气候,莫非还要兴师动众的再来一次西征不成?”
朱智猛然击碎酒杯,他不会武功,碎片扎入掌心,血迹横流,却恍若不知,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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