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沿着河岸的地面上被挖出了深浅宽窄不一、纵横交错的沟壑,当即让每人挖土入袋,纵马经过时扔土填沟,很快就变得平整,足够骑兵通过。
此时楚军已在数里开外,不过以骑兵的速度,足可在进入邙山后衔尾追上他们。
“左卫,还是暂缓追击,以防有诈。”有参军心生疑虑,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攻掠名州重镇,楚军不该表现的这么弱才对。
斛律提婆闻言勒马,仔细观察敌军,只见刀弩扔了满地,旗帜东倒西歪,最主要的是有大部分人盲从的往东边的邙山跑,可还有脑袋清醒的数百人却是往南边跑,这哪里是诱敌,分明是真正的溃散。
斛律提婆大笑道:“凭这些妇人,如何敢来诈我?你们这些书生,不懂战场之上全凭着一股子血气,气衰则力竭,力竭岂能不败?儿郎们,不要贻误战机,给我杀!”
魏军追至邙山里的太和谷,却见之前溃败的五千楚军已在谷道尽头重新列阵,偏车成排,巨盾成墙,长枪森森,斛律提婆急忙停住,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突然从南侧山顶的茂密树林里冒出无数楚军,巨弩、火箭、滚石如蝗而至,事先堆放在谷道里的枯木草堆松香胡麻油等易燃物遇火爆涨,浓烟弥漫开来,顿时乱作一团。
斛律提婆大惊,不过他久经战阵,此时若慌忙撤退,被敌人追杀,那就一败涂地,遂命骑兵下马,让达礼带万余人往山上冲去,自带万人顶住谷道里的敌军,想要凭借魏军的强横战力攻占山顶,还可反败为胜。
叶珉全身戎装,出现在山顶边缘,他此次用计很是行险,只在洛阳城里留了三千兵力,虎牢两千人,用五千人在盟津诱敌,一万人埋伏于邙山。他算准了魏军缺粮,追求速战,而斛律提婆成名已久,对阵他这个无名小卒,必生骄矜,如此可一战而定大局。
否则的话,就算斛律提婆攻不下来洛阳,若他发现楚军今夕不同往日,不再急于决战,而是分兵南下,劫掠后方粮道,造成的后果甚至比丢失洛阳更加的严重。
校尉裴叔夜舔舔干燥的嘴唇,道:“军主,下令吧,看我怎么把这群北蛮子的肚肠给剖出来下酒吃!”
此次留守洛阳,除了叶珉的一万赤枫军,徐佑还拨给他一万翠羽军,由校尉裴叔夜率领。按惯例,虎钤堂会给每期毕业的学生一个字的评语,给裴叔夜的评语是:勇!
“不要急躁,等!”
“等?”
叶珉没有解释,冷静的观察着往山上冲来的魏军。达礼率众冲至半腰,人皆疲惫,速度显然慢了下来,锐气已失。叶珉淡淡的道:“就是现在,裴叔夜!”
“节下在!”
“率本部五千人,从中路突入,务求多造杀伤,把魏军赶下山去,并将其逼到河边。”
“诺!”
“董大海!”
“在!”
“率赤枫五千人,从右翼突入,不必恋战,冲进谷道的魏军后方,断其退路!”
“诺!”
应诺声响彻山谷,裴叔夜率众冲至,和达礼正好碰了照面,两人过了一招,裴叔夜的枫枪被厚重的骨朵直接荡开,震的双手发麻,他大喝一声“好!”扔掉枫枪,拔出锐刀,双手握柄,当头劈下。
达礼以骨朵横架,砰的火花四射,侧身抡起,砸向裴叔夜腰间。裴叔夜来不及抵挡,急忙后退闪过,脚步踉跄已乱。达礼顺势追击,暴喝声中,骨朵从天而落。
裴叔夜横刀在肩,膝盖一软,单腿跪地。
两军交战,前后左右都是敌人,生死只在一瞬间,根本不可能像江湖过招那样打上几百个回合,达礼得势不饶人,虎跃而起,骨朵直冲裴叔夜的脑袋,要是砸中,就像砸碎熟透了的西瓜,再无活路。
裴叔夜浑然不惧,正欲拼尽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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