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不小心磕碰所致,别人造假也造不来。睹物思人,追忆往昔,竟忍不住虎目泛光,流下了两行英雄泪。
“少将军现在何处?我要见他……”
檀孝祖紧紧握着玉玦,激动的望着徐佑,简直恨不得马上见到何濡。原以为何大将军诸子皆蒙冤而死,从此何氏绝后,没想到还有个遗腹子,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何郎君人在钱塘,日后自有再见之时。”徐佑心中大安,虽然来时何濡说过檀孝祖见玉珏就会听令,对他的观人之术,徐佑自然放心,可毕竟事关重大,难保不会出现纰漏,幸好结果尚算完美。
报过了家门,那就是铁的不能再铁的自己人,檀孝祖何等聪明,知道徐佑的来意,也不隐瞒,道:“朝廷使者今夜来府,想必郎君已经知晓,不过郎君估计猜不到他要我干什么……”
徐佑道:“其实不难猜,左丘守白想让檀将军杀了江夏王,取信于今上,然后加官进爵,永享恩宠,是不是?”
檀孝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赞赏,不置可否,反问道:“郎君自东而来,可知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今上诏告四海,说顾卓、梁秀谋逆,未知真假……”
徐佑冷笑道:“贼喊捉贼!先帝于含章殿前挖得巫蛊玉像,欲废太子,却被太子联合萧氏、沈氏攻入台城,弑父篡位,元凶极恶,人神共愤。”
当下说起金陵发生的种种,檀孝祖听的目眦欲裂,他受安子道恩遇甚厚,因此对安休明以子弑父的人间惨剧痛彻入骨,怒道:“安休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跟随三殿下多年,岂是名利可收买的吗?我原来还以为流言说安休明弑父篡位,并不可信,个中或有其他内情。然而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屠戮兄弟,再结合郎君所说,流言必定是真,这样的人主,德不配位,天下当共诛之!”
“若得将军助力,大事何愁不成?”
“好!我明日即刻进府,想办法让殿下见你,共谋起兵之策!”
徐佑摇头道:“我自有见江夏王之法,将军不必过问。今夜你我碰面之事,切不可让外人得知。殿下面前,我们还装作是初识,这样既不会让殿下怀疑你我同谋,也会让你我之策更有说服力。”
“郎君考虑周全,就这么办!”
离开檀府,徐佑又去见了郭勉,问他一个人的下落。郭勉毫不介意徐佑深夜再次前来,道:“谁?”
“海盐公主,安玉仪!”
窗外的夜色褪去了最后那丝氤氲的朦胧,夺目的光从天际线之外摇曳着照出江陵城孤冷的凌晨,左丘司锦依旧跪在房内,如瀑的青丝无力的垂下,腰身纤细的盈盈一握,她是骄傲的,可骄傲救不了她想救的人。
听到开门声,左丘司锦微微颤栗,徐佑的声音响起,道:“起来吧!”
左丘司锦没有动,她武道入品,跪上一夜并没有什么疲惫不堪的身体上的各种不适,这或许是幸运,也是不幸,至少没办法像普通女子那么通过卖惨来博得男子的同情,但是这种姿态上的绝对臣服,表明她愿意为了左丘守白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徐佑把她扶起,温声道:“之前说杀左丘守白,只是万不得已的选择,现在我找到了另外的路,不需要再把你逼到需要做抉择的地步。”
左丘司锦惊喜的抬头,眸光里的不安和痛苦开始消散,她很信任徐佑,杀就是杀,不杀就是不杀,绝不会拿谎话来蒙骗她。
“回房去梳洗休息一下,等会我们去见见海盐公主!”
“啊?”左丘司锦讶然道:“传闻海盐公主染病不起,三年前就薨落了,郎君是要去祭陵吗?”
“海盐公主并没有死……”
是的,安玉仪没有死,徐佑初至钱塘,被詹文君邀请到明玉山暂住,游山时误入绝崖瀑布,和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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