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莫夜来坚决不让沙三青饮酒,怕的绝不是虚无缥缈的鬼神,那她到底在怕什么?
斩蛟?
扬州治祭酒?
天师道?
这位骨子里暗藏着风情万种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进了房间,清明已经等候多时,道:“郎君,我跟着那女娘直到城中一逆旅,她们这一行应该是六人,正主没有见到,露面的五人全是女子,修为个个不弱。”
“知道了!”
徐佑站在窗户口,透着小小的纸窗,遥望着夜空星光点点,仿若灯火万家的街市,却无人声鼎盛,也无烟火缭绕,清冷中透着诡异。
“那位神秘的新祭酒到了!”
徐佑是靠猜测,马一鸣却是接到了消息,急忙连夜赶了回来,前去逆旅拜见。徐佑天明的时候到了道观,只见到苦泉,问道:“度师呢?”
“祭酒法驾莅临钱塘,度师前往拜谒,估计要很长时间。你若无事,可在此等候,说不定祭酒会来观里巡视……”
两人对坐无话,徐佑试探着问道:“师兄,你是从林屋山下来的,一定见过祭酒,能给我说说吗?”
苦泉望着殿外的空旷,笑道:“说什么?”
“祭酒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性情是温厚的,还是严厉的?我初入道门,没见识过这样的贵人,心中忐忑……”
“守心!”
“嗯?”
苦泉歪着头,目光清澈,道:“守着你的道心,管他是男是女,管他是温是厉,你是你,他是他,道是道。林通,祭酒不是世俗的官职,不是你口中高高在上的贵人,他只是我们在求道路上的度师,无关高低和贵贱,我们和他唯一的区别:在于他走的远,我们是追随于后的同路人,而不是跪伏在法座之下的奴仆!”
徐佑恭谨的道:“师兄说的是,我着相了!”
话音未落,观门外涌进来上百个民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来到正殿,立刻齐刷刷的跪拜下去,口中喊着真君显圣,庇佑世人,天师神威,度化苍生云云,反正有祈福的、有请愿的,都为心中的福报而来。
天师道百年来一教独大,尤其在扬州更是铁板一块,后来经过佛门的强势介入,信徒被分走了不少,再加上白贼之乱的毁灭性影响,更是彻底跌入了低谷。
像这种百人齐齐入观信法的场面,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一剑斩蛟,立刻风生水起,那位未曾谋面的祭酒倒是好手段!
苦泉久在天师道,对处理这样的事熟门熟路,凡是在命籍的,分到大殿左边,不在命籍来求入道的,皆站到右边。
左边的交给徐佑,重新书录命籍图册,并收租米钱税,右边由他负责,教他们回去后沐浴更衣,不食荤酒,不居内寝,祈禳清心,再约定三日后来,且带足五斗米。
忙碌一日,马一鸣始终没有回来,那位祭酒自然也没有露面。徐佑从苦泉脸上看不出喜怒悲欢,他突然发现,这位小师兄的城府似乎远远高于马一鸣,以他的眼力,竟然摸不透对方深浅。
第二日依然忙碌,等到第三日傍晚,夕阳落下山头,马一鸣才匆匆回到道观,精神亢奋,满脸笑容,一朝得道的快意怎么也掩藏不住。
“度师!”
“度师!”
徐佑和苦泉迎了过去,马一鸣笑眯眯道:“好好,你们这几日辛苦了。祭酒来看过,对你们都很满意,还特别提到你通儿,说你心思灵巧,是块璞玉。你们都好好干,等我升了五十箓将,你们也跟着水涨船高。”说完竟不再搭理两人,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苦泉和徐佑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
从道观出来,徐佑独自一人漫步在夜色笼罩下的钱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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