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徐佑侥幸逃脱。
徐佑神色微变,猛然抬头,道:“你是说?”
“不错!”
都明玉一字字道:“这么大的事,没有安子道的点头应允,太子再怎么暴戾冲动,也不可能如此决绝,于旬日间就联手沈氏和天师道对徐氏动手!”
“主上……可主上为什么要这样做?没道理啊……如果因为跟天师道走得近,沈氏和天师道的关系更近;如果因为徐氏得罪了太子,主上岂不是正好可以居中调停,互相制衡,不让双方独大?”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徐佑陷入沉思,好一会才反问道:“我该知道吗?”
“安子道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都明玉笑了笑,徐佑之前的名声很不好,想必在家族里地位不高,掌握的机密极少,自流血夜后,先是养了几个月的伤,然后被流放至钱塘,没有机会接触到了解内幕的人,他顿了顿,道:“徐氏意图谋反!”
徐佑想都不想,断然道:“绝无此事!”
“安子道继承大宝之后,徐湛渐渐失势,因多次犯上进言被斥责,愤而乞骸骨,虽加恩赐位特进,但仍多有怨言,早就引得安子道心中不快。不过他是肱骨老臣,家中子弟遍布军中,尤其七郎的尊侯,位居征北将军,手握兵权,而徐氏久居江左,根深叶茂,不好对付,安子道就忍了下来。”
都明玉举杯示意,和徐佑饮了一杯酒,徐佑食不知味,酒入愁肠,更显得心事重重。都明玉眼眸藏笑,道:“谁料去年年中,安子道接到司隶府密报,令祖徐湛和原徐州刺史王洮书信往来,信中谈及主上和朝廷,语多不恭,且有谋反意。安子道令萧勋奇亲自负责查探,卧虎司的黄耳犬从王洮府内搜出了书信送至金陵,信里果然有‘非吾父,只知屠牛、盗驴、贩盐的无赖子如何得天下’之语,安子道由此大恨。”
楚国的开国皇帝安师愈少时微贱,曾屠牛盗驴为生,后因贩盐暴富,买通官吏,窃注爵位,混入了士族。匈奴军南下入侵时,安师愈已经是雍州都督府的左中军参军,率众御敌,终成大业。期间,徐佑的曾祖,也就是徐湛的父亲徐潳,三定江南,为楚国定鼎江东立下了不世之功,所以徐湛在信里发牢骚说“非吾父,只知屠牛、盗驴、贩盐的无赖子如何得天下”。
这话也不能说全是吹牛,但听在安子道耳中,无疑比真正的谋逆更诛心。没有皇帝喜欢臣下总将过去的功劳挂在嘴上,那样既显得主上无能,又显得臣下怀有怨望。很多时候,一人乃至家族的荣辱兴衰,都在人主的一念之间,从安子道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起,徐氏的命运其实已经注定!
徐佑心中苦笑,他这位祖父性子暴躁,远没有曾祖的处事智慧,带兵时动辄打骂士卒,朝堂上也常常和同僚起争执,不怎么懂得机变和妥协,回乡后又不甘寂寞,极有可能在和友人的书信往来中发发牢骚,宣泄不满。
都明玉应该没有撒谎!
“不过,得到信后,安子道并没有立即惩处徐湛,而是先将王洮从徐州调回金陵,改任御史中丞,不久后有人举劾王洮于徐州和江州等地多占山泽,有违规制,且纵子行凶,御下不严等等罪名,敕下廷尉狱问了斩刑。”都明玉冷冷道:“另一方面却派内臣到义兴抚慰徐湛,赐鼓吹一部,马匹、锦缎、金玉若干。令祖尚以为皇帝回心转意,做着重回中枢的美梦,结果呢?”
王洮和徐氏是亲家,徐佑的十一叔、虎跳将军徐梓娶得就是王洮的女儿,与徐湛相识数十年,交情莫逆。正因如此,徐湛才和他口无遮拦的大发牢骚,想必王洮也随之附和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言词,被安子道寻个借口砍了脑袋。
“主上若要问罪,一纸诏书,即可诛了徐氏满门,又何苦让太子动私兵,搞的满城风雨?”
“安子道,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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