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尽去,他又如何亲手写下控诉佛门荒淫无道的文章给世人拜读……”
徐佑对都明玉越来越忌惮,因为疯子不按套路出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发什么疯,见他的眼神扫过来,无奈做起捧哏的角色,道:“那……双脚呢?”
“双脚尽去,他就要跌坐不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竺法师仍端坐在莲台上精修呢。不如让他跛脚踽行,走起路来一步三摇,东倒西歪,岂不有趣?”
杀人不过头点地,古往今来,可见过暴戾之君能长久的吗?都明玉要用竺无漏的肉身震慑三吴所有的敌人,可如此折辱,会不会激起别人同仇敌忾之心,从而起到逆反效果呢?
徐佑不赞同都明玉的做法,可也知道都明玉没打算将扬州经营成百年基业,对他来说,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把从金陵来的中军拖住就可以了,民心对他而言不重要,所以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竺无漏竟然说的出话,徐佑本以为他的舌头也被拔了去,只是平时悦耳温和的嗓音变成了凄厉的低嚎。前世里徐佑曾和朋友去打猎,被套住腿的野狼就是发出这样绝望又不甘的低沉的嘶吼。
可是,到了这时,嚎叫又有什么用呢?
“不会么?”
都明玉笑着摇摇头,转头对徐佑道:“七郎要不要跟我打个赌,我赌用不了七日,竺无漏就会像只狗一样对着我摇尾乞怜,无论让他做什么事都会心甘情愿?”
徐佑眼睑低垂,似有不忍,道:“祭酒是庄家,怎么赌都是赢,何苦占我的便宜?竺法师是聪明人,祭酒晓之以情,自然会得到想要的东西!刑罚太过,有伤天和,望祭酒三思。”
都明玉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凝视徐佑良久,挥了挥手,让手下带走竺无漏,道:“七郎心软了?”
徐佑跟竺无漏又没交情,自顾不暇的时候哪里有闲心去担忧别人,只不过他故意表现出一点妇人之仁,让都明玉自以为能够看破他的内心,抓住他的软肋,然后利用他的弱点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每个人都有弱点,徐佑也不例外,与其让敌人来发现并加以利用,不如示敌以弱,干脆利落的送他一个现成的。通过都明玉刚才的种种表现,徐佑发现他喜欢的不是操控身体,而是操控人心,所以瞧到别人的心口上掀开了一道缝,就像钻洞的泥鳅一样,非得钻进去看个明白。
不过,这个人实在太聪明了,不会那么容易上当,所以要潜移默化,先给他点甜头做引子,一步步来。
“兔死狐悲,难免戚戚!”
“不一样的,七郎跟竺无漏不同……”
“确实不同,他毕竟是佛子!”
“佛子?狗佛子!”都明玉这样典则俊雅的人,竟也会骂脏话,让徐佑为之侧目,道:“不过是竺道融推出来的傀儡而已,如何能够跟七郎相提并论?”
徐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都明玉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论才华样貌背景名声,竺无漏样样不差,甚至犹有过之,可偏偏两人得到的待遇迥然不同。
佛门固然跟天师道有仇,可徐氏跟天师道的仇怨也不小,没道理啊!
“祭酒又在寻我开心,竺道融竺宗主何等人物,能被他选中当做傀儡,也是世间了不得的成就了。”
“竺道融……”
都明玉没有反驳,任他再狂妄之人,听到竺道融的名字,都要忍不住先低三分的头,再低三分的势,人不过十二分的气,上来就没了一半,如何跟人家斗?又如何斗得过人家?
“七郎,你以为这样说就会让竺无漏心存感激吗?不,我可以保证,他今后若是重新得势,第一个要杀的是我,第二个,绝对是你!”
这倒是很有可能,徐佑目睹了竺无漏人生最低谷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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