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重整旗鼓,不让孙天师失望,必须彻底掌权。杨乙,乃至其他的灵官都不服他,不杀之,怎么立威?不撤换,如何固位?单单从这些情报里只能推断出都明玉枭雄心性,不可小觑,但要说他心怀叵测,欲谋乱事,恐怕七郎有些故作危言!”>
冬至歉然道:“先生教训的是,我家小郎只是想着未雨绸缪,预先做些防范,如果无事,那最好不过。可若万一有事,也不会乱了阵脚!”>
“这倒像微之的作风,深谋远虑。”顾允笑道:“反正我总是支持他的,你尽管办你的差,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开口,不管都明玉想干什么,也不是最近几个月就能见端倪的。等你查到确凿的情报,我再考虑应对的法子,现在要忙的事情太多,府衙的人手也不足,林屋山那边由你负责……”>
冬至这次来,原本是想请顾允协助查一查那些被都明玉新带入教的道民的底细,她可动用的人手太少,情报来源也比较单一,想要查清楚估计得拖到明年,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可鲍熙摆明了不支持,甚至反对调查都明玉,顾允又被鲍熙左右,没有真正听进徐佑的意见——这无可厚非,因为在当下,谁也不会相信都明玉真的能干出什么乱事来。>
聪明人和绝顶聪明的人,区别就在于此!>
顾允这边既然无法指望更多,冬至将所有的宝压在了子车奄息身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十日,在距离林屋山十数里远的一处村庄的民宅里,冬至再次和子车奄息碰头。>
“急着见我,是不是有所发现?”>
子车奄息还是心神不宁,站在窗户后面,透过微微开启的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埋怨道:“怎么选在这里?还不如上次的地点,这离林屋山太近,很不安全!”>
“你出山不易,离开太久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这里的安全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这家人刚死了个老汉,请你来度亡合情合理……”>
“人可信吗?”>
“可信,都是我的人!”>
冬至没有撒谎,为了林屋山下这个据点,她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确信能够完全控制这一家老少男女,不会也不敢出卖自己。>
“那就好!”子车奄息松弛下来,将窗户关紧,坐了下来,双手抱头,好一会才看着冬至,道:“钱库的钱果然少了……”>
“你偷溜进去的?”冬至皱眉道:“钱库重地,都明玉肯定严加防范,你怎么溜进去的?”>
“我找了看守钱库的弟兄,趁他当值的时候溜进去,都祭酒虽然厉害,可林屋山这么大,不可能全部依靠他刚提拔那一群新人,有些老人表面上投诚了,可实际没跟他一心。”>
子车奄息当了这么多年度亡灵官,自然有他的门路和死忠,以他怕死的性格,敢这样冒险行事,想必有十足的把握,不怕被都明玉抓到把柄。>
“少了多少?”>
“几百万钱总是有的,时间紧,我没有仔细看,但钱库最下层的箱子有被挪动的痕迹。有人偷偷跟我说,那一晚,都祭酒至少拉走了二十箱……”>
“谁跟你透露的消息?”>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这个你不必管,但是绝对可靠!”子车奄息的眼眸里全是茫然,道:“我想不通,都祭酒这是为了什么?他偷运钱库的钱,可都是扬州治历年收上来的租米钱税,除了上交鹤鸣山,还有一部分要留着作为本治的开支。几百万钱啊,不是小数目,难道他真的不怕露出马脚,被天师问罪责罚吗?”>
“箱子底部放上等重的铅块,上面铺一层铜钱,然后压在木架的最下层,只要不是一箱子一箱子的翻,能蒙蔽许久了。”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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