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彖像是在乎名声的君子吗?也罢,我去见一见他,许久不曾和这位刘郎君聊天,甚是想念!”
带着左彣、苍处驱车赶往洒金坊,何濡得到信,提前迎了出来,笑道:“我猜七郎必定会来!”
徐佑跳下牛车,掸了掸灰尘,道:“刘彖想见我?”
“不是想见你,而是想折辱你!”何濡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淡然说道:“只看七郎有没有韩信的忍耐功夫,能忍则去,否则的话,不去也罢!”
“忍,怎么不能忍?”徐佑同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惫懒神态,道:“辱我又不掉一块肉,随他高兴。对了,把方老姜叫来,我有事问他!”
准备妥当,徐佑只带了左彣登上小曲山,经过碧幽潭时果真看到一大堆泥石堵塞着河道,积水蔓延,有逐渐升高的趋势,若是不尽早疏通,一旦泄开,远处的村落或许无恙,但洒金坊必定被冲毁一空。
徐佑之所以肯屈尊来见刘彖,为的正是这个缘故。要是他真的狗胆包天,不顾后果,宁可被国法惩处,两败俱伤,也要把洒金坊毁于一旦,徐佑虽然不惧,但也不想陪他发疯,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这是徐佑第一次登小曲山,比起明玉山、孤山和龙石山,小曲山就像是寒门和士族的区别,蓬门荜户,衣衫褴褛,穷的不成样子。除了竹林尚可,山不峻,石不奇,普通之极,尤其受喀斯特地形的影响,各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溶洞,如同一张破破烂烂的画卷,再有生花妙笔,也画不出该有的美感。
到了半山麓,一大块刚刚平整出来的土地,临时搭建的几间房舍,还有数十个奴仆匠人在忙碌着掘土搬石奠基,刘彖高卧锦榻上,三面围着厚实遮风的帷帐,面前是黑漆红木案几,上面摆放着各种南洋、西域、北国等地运来的珍稀异果,四五个貌美侍婢或揉肩捏腿,或以口喂食,气派之盛,他人莫能比拟。
“徐郎君,稀客啊,今日怎么有空登我的山门?”
徐佑负手而立,环顾四周,笑道:“听说刘郎君得了这山水宝地,特来相贺!”
“哦,”刘彖目视左右,道:“可曾见过空手相贺的客人吗?”
左右齐声讥笑道:“不曾!”
徐佑面带微笑,容色不改,道:“贺礼是有的,不过太贵重,只能送给识货的人!”
刘彖哈哈大笑,从榻上翻身而起,赤足穿着木屐,也不怕冷,走过来拉着徐佑往帷帐里去,道:“咱们可是老朋友了,说什么贺礼,见外了不是?”
徐佑随着他走过去坐下,道:“正因为是朋友,所以贺礼更不能少,也不能太轻!”他指了指施工的人群,话题一转,道:“刘郎君是准备在此山中大动土木了吗?”
“哎,说了不怕郎君见笑,钱塘城内实在太狭窄了,不管几进的房子,总归显得小气。我在广州时依山建宅,房舍千余,一日从东院走不到西院,哪像这里,前门你大声说句话,后门听得清清楚楚,主人和下人混杂而居,没得辱没了身份!”
这话指桑骂槐,徐佑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没听到,笑着赞道:“刘郎君身份尊贵,正该如此!”
刘彖一窒,知道斗口不是徐佑的对手,又是一番大笑,道:“我算哪门子尊贵的?要不是有了钱财,跟狗没什么两样!来来来,尝尝我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酒,跟江东的土种不同!”
徐佑婉拒,道:“我向来不喜饮酒,况且这种西域来的葡萄酒一杯值千钱,让我这不饮酒的俗人饮了,未免可惜!”
刘彖端起杯中酒,随意的倾倒在身旁美婢的胸前,晶莹的酒水顺着雪白的肌肤流入浅浅的沟壑,美婢娇羞不已,却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唇角,举止间透着柔媚和挑逗。
“醇酒美人,何来可惜?”刘彖又端起一杯,递到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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