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中上,跟顾府君差远了……”
师其羽停下脚步,星目隐约透出几分责备。清芷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哭丧着脸道:“我,我错了,不该提顾府君的,郎君也罚我和清珞一样去作九章算题吧!”
顾允的名字在府内是个禁忌,尤其在师其羽面前,清芷一时口快,急得几乎要流出眼泪。她倒不是怕责罚,而是怕惹得师其羽不开心,好不容易才从吴县乞得母命到钱塘来散散心,若是因为她口无遮拦坏了心情,可就罪该万死了。
“好了,去打点热水来,我要更衣!”
“哎!”
清芷赶紧答应一声,到厨房烧了热水端到房内,进了内室,隔着薄纱帘幕,道:“郎君,水来了!”
师其羽背对着清芷,白玉般温润的手轻轻抬起,褪去小冠,青丝如秋水倾泻,垂于腰间。解开峨袍,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贴身小衣,那一瞬间,婀娜多娇的倩影给整个房间带来了春意。
她,果然是个女郎!
静苑里恢复了平常的安静,过了人日,年节几乎就算过完了,官吏上班,商户开业,民众劳作,又开始年复一年的操持辛苦。何濡带着苍处等部曲返回洒金坊,年前接的订单还有大量积压,必须赶工赶点才能完成。徐佑净了手脸,围着火炉陷入了沉思。秋分跪坐在旁边,盯着徐佑的侧脸,大眼睛眨了眨,想说话又怕他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身子不安分的扭了扭,徐佑扭头笑道:“怎么了,跟个小猴子似的?”
“小郎,听说今天龙石山死了人,是不是真的?”
徐佑奇道:“你听谁说的?”按照时间推算,他在那人跳崖之后就下了山,中途也没耽误,秋分居住深宅,就算能够得到消息,应该要到午后或者更晚才对,不可能前脚刚到家,后脚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郎回来前半个时辰,有人在外面喊着龙石山死人了,吴善出去打听了一下,好像大家都在谈论这个事……”
也就是说,那人刚刚跳崖,城内就谣言四起了,徐佑猛然抬头,道:“去把冬至叫来!”
冬至匆忙赶过来,徐佑说了他的疑虑,道:“去查,看看谁在暗中鼓动!”
“诺!”
到了下午,谣言越传越烈,有说大德寺的和尚逼死了人,跟逼死高家满门一样;也有说大德寺上方有黑云笼罩,不日必出妖邪,钱塘会大乱;更有人说的有鼻有眼,佛门乃西域胡教,擅长诱掖人心,私通北魏,好让中土沦为异国的附庸。世人多愚昧,所以谣言才能开花结果,若是加上天象和谶言,一夜之间就能壮大到极可怕的地步。
左彣加强了静苑的戒备,并派人通知了何濡,让洒金坊暂时不要开门。到了第二日中午,天色阴沉,先是点点细雨,然后大雨倾盆,彻底摧毁了钱塘城的平静。原先还能冷眼旁观的民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震的六神无主,那人跳崖时喊的“言不虚,天大雨”已经应验,说明之前那些传闻都很可能是真的,不少人开始自发的汇聚成群,蜂拥到大德寺的寺门,高喊着和尚滚出钱塘,妖教离开江东的口号,甚至有人往门墙上泼洒秽物,推搡中打伤了两个看守山门的门头僧。
眼看可能酿成民乱,陆会再也坐不住了,亲自带领诸曹掾吏、数十衙卒和各乡老、里正前往驱散,先以国法恫吓,再以人情说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仰仗官府的威势将人群劝离。
“小郎,找到了那几人的落脚点了。”
冬至在钱塘布下的情报网逐渐成型,虽然业务水准还不能跟船阁相提并论,更不能从蛛丝马迹中敏锐的发现异常,并达到事前预警的目的,可知道了危机即将发生,按图索骥的能力还是有的。经过一日夜的搜寻查访,在大德寺门前聚集的人群中锁定了可疑对象。
共有五人,穿着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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