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中正都特意询问,又解释了为何匆匆离开的缘由,让大中正久等的罪责谁担得起?
陈谦毫不遮掩自己的敬佩,徐佑的才学在作孤山诗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言谈举止更是出类拔萃,如今应对危机又彰显了过人的急智,简直不像是少年人该有的老练和精明。
张墨同样叹服,他固然可以跟胡信当场闹翻,也有信心可以驳的他哑口无言,但是做不到徐佑这样两不得罪,又不动声色的压了所有人一头。
胡信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论如何说都不合适,只好眼睁睁看着徐佑笑眯眯的做了个揖,和张墨陈谦扬长而去。
“这人是谁?”
“不认得,能跟五色龙鸾同行,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观其气度,尤在张不疑之上。”
“瞎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一身布衣,还没张墨的好。”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况乎衣服?你这等眼力,估计今次定品要难……”
“你说谁呢?”
亭里闹哄哄的,辩诘的五人也辩不下去,随着众人一同上山,巳时整雅集举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又接连过了快雪亭和四海亭,终于抵达山巅的雨时楼。此楼分三层,立四柱,攒尖顶,纯楠木结构,绕以廊、枋、椽、檩,屋檐生起,四望如一,脊饰丰富,栩栩如生。栏杆和门窗上雕刻有凤凰、朱雀、玄武等图案,还有各种雷纹、夔纹、水波纹,勾勒出浓郁的六朝风格,极具视觉冲击力。
楼分三层,人也分了三层,最下层是那些次等士族和寒门中未定品的人待的地方。比如胡信,出身临海郡,说起临海胡,当地人无不敬畏三分,堪称乡豪,可放到整个扬州,却也只能和纪英陈谦一样待在这里。其实今日来参加雅集的人,几乎没有真正的庶民,陈谦是桐庐陈氏,家道中落,但也是士族。纪英出自句章纪氏,更是家徒四壁,但也位列士籍。有句话怎么说,寒门寒门,至少也是门!张墨比他们两个要强一点,家中算不上富裕,可毕竟跟张氏有点渊源,正面对上胡信,也丝毫不落下风。
说到底,今日通过漫流横渡和观壶吟诗,最终得以登山参加雅集的二十二人中,只有徐佑一个地地道道的庶民。
而他这个庶民之所以有资格,还是走得顾允的后门,要不然哪来的观壶吟诗的机会,直接在漫流横渡就唰了下去。
这就是现实!
中层是华族门阀未定品的人,最上层是张紫华、顾允、陆会等官员、各郡小中正、世家名人和已经定品的士子。定品代表着可以出仕为官,所以可以和张顾陆等人同坐。
入得一楼,四根挺拔直立的金楠木尽显气派,大厅宽敞,摆放着数十张案几、蒲团,周边九只铜鹤单足而立,薄烟从鹤口迤逦而出,香气弥漫,宛如仙境。
众人并不正襟危坐,而是三两成群,随性而为,或吟诗,或作画,或清议,或从侧门走到回廊上,凭栏远眺。大家虽是为定品而来,可要是毕恭毕敬的静候大中正赏鉴,那是俗物,只有在群贤毕集的雨时楼中表现出融合万物自然的洒脱和高迈不凡的风度,才能真正入得大中正的眼中。
“今日雅集为何大中正亲临?”徐佑低声道:“这楼内数十人,未经过小中正初评的不在少数,有些不合规矩。”
按照程序,须各郡小中正先行察访,根据乡闾清议,再查阅薄阀,然后才能初定品级。再由小中正报于大中正备案,核查考评无误后,方可正式定品。
“我也不知,只是在家中接到县令的通传,所以赶来参加!”张墨摇头道:“不过规矩是死的,大中正想要亲自察访贤才,也无不可之处。”
陈谦接过话道:“这个我倒是知道点内情,好像大中正对各郡的小中正不甚满意,数月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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