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跺了下脚,道:“原来六品高手,是用这一张利口吹出来的。来来来,有种跟我单打独斗,赢了,我这大好头颅由你拿去,输了,老子也不要你的头,只要你跪下来骂三声义兴徐氏都是死狗就行了。”
左彣身后站着三名部曲,李木、吴善、严阳,这三人中李木的身手最好,闻言踏前一步,抽出腰间长刀,道:“凭你也配跟郞主交手,让我来会会你!”
苟髦扬天狂笑,短殳握在手里,缓缓斜指李木的胸口。
刹那之间,气势骤变!
徐佑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眸里溢出笑意,道:“我说呢,这么不怕死,原来你已经通了水火关。”
习武人虽多,可通过水火关的万中无一。当初左彣跟窦弃交过手,他也只是勉强通了水火关而已,不知从哪里学了几手刀法,在钱塘地界就足以横着走了。在由禾村,左彣虽然没跟唐知义动手,但看他步伐体态,修为尚不及窦弃,却也能够统合钱塘的游侠儿,成为一县的行主。
这个苟髦,单论实力,估计不在唐知义之下。看他的脾性,也不像是肯屈尊的人,这样说来,要么他是刘彖的私人部曲,跟唐知义没什么关系,要么他在不久前才刚刚通了水火关,所以才自大如此。
就如同一只蚂蚁,始终推不动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等它千辛万苦变成了一只狗,轻而易举的就能咬起石块,自信心顿时爆棚,却不知道在它的头顶上,还有盘旋的雄鹰和瞄准雄鹰的猎手。
苟髦一惊,徐佑仅仅从他的起手势就看出了深浅,这份眼力委实可怕,难道传言是真的,眼前的少年果真入了六品?不,不会的,他只是虚张声势……想想自己,没日没夜的练功,费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时间,才在七日前练通了水火四关,徐佑区区少年郎,面白无须,娇嫩的跟妇人一样,凭什么能够入六品?
绝无可能!
“有胆子就自己上,别让手下的人送死!”
“李木,退下!”
李木握刀的手紧了一紧,知道徐佑是怕他打不过苟髦。确实,只看对方的气势,他就不是对手,可主辱臣死的道理,他身为部曲,还是知道的。正要鼓起勇气再次请战,徐佑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他辱我徐氏满门,你说,他的头颅,是不是该由我自取?”
李木感受到徐佑的关怀和体贴,既保全了他,也不伤他的脸面,眼眶一红,胸口几乎要爆裂开来,大声道:“是!该由郎主自取!”
“好,借你的刀一用!”
李木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将腰刀双手奉上,徐佑接过,用手指轻轻拂过刀身,寒光映照,比彻骨的冬雨更冷了三分。
“苟兄,我只一刀,取你的头颅!”
苟髦未战先怯,但怎么也不信徐佑能一刀夺命,道:“来,让老子看看你的刀,是不是跟你的口舌一样的利!”
苏棠的俏脸一阵阵苍白,在她的眼中,徐佑柔弱,苟髦粗壮,两人以性命相搏,徐佑绝无胜算。此事因她而起,无论如何不能让徐佑受到伤害,刚要开口制止,却被左彣发现,示意冬至用手捂住了她的檀口。
冬至虽然担忧,但也知道徐佑从不冒险,极低的声音说道:“安静些,不要让小郎分神!”
秋分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徐佑的背影上,指尖几乎掐入了肉,恨不得能够代他上场。
但小郎说的对,苟髦无礼,辱及先人,身为徐氏唯一存活于世的子孙,不迎战,于死人何异?
左彣瞧她太过紧张,站到身侧,悄悄的松开了手,手心中藏着四枚小石子。秋分眼睛一亮,想起方斯年最擅长掷石捕猎,立刻明白了徐佑和左彣的谋划,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少许。
腰刀垂下,刀尖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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