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异芒,不过苍处低垂着头,没有发觉,他微微一笑,道:“造化说不上,不过是个小玩意,没必要太过小心翼翼!”
苍处恭声道:“诺!”他已经领会了徐佑的意思,不要太过小心,但该有的防范还是要的。
山宗离得近,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对苍处大感好奇。一个蛮子,就算在士族门下做了多年部曲,可一不识字,二不读书,这份玲珑剔透,究竟是天生,还是后来养成的?
怪不得徐佑对他这么的看重,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至少连他都没有想到活动抄纸器会被别人盗取,尤其外面还有个刘彖在虎视眈眈——那个家伙不仅是敌人,还是同行!
抄好了纸,接下来就要榨干水份,将叠在一起的湿纸上面放置一块同样大小的席片,席片上放置木板,木板上放一粗横木。另将数米长的梯杆一端插入千斤桩,再压上横木。在梯杆另一端堆上七八百斤重的板石,压一夜即可。
弄好了这些,樊氏和余氏也做好了丰盛的晚膳,这是徐佑为了今天庆功特意让她们准备的。天寒地冻,以酒助兴,徐佑先饮了三杯,然后碗口下扣,不再多喝,任由众人畅饮,一直闹腾到午夜才尽欢而散。
山宗既然对苍处有了兴趣,开始暗暗的观察他,发现此人虽然嗜酒,但极其节制,学着徐佑的样子只饮了三杯,然后带着轮值守夜的小队在外面巡视,不曾有丝毫的大意。
有趣!
实在有趣!
七郎呢,是不是也觉得此人很有趣呢?
山宗合衣躺在徐佑卧室的外间床上,明月被乌云悄然遮盖,隐去了最后一点光亮,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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