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事,最多是个从谋,若供述有功,说不定可免一死!”
“幕后的人……兄长腹中可有答案?”
“幕后是谁,现在你不必知道,等下到了刺史府,孟行春可能会找你密议。切记,切记,一切照他的意思去办,不要争执,更不要严词拒绝!”
“司隶府的黄耳犬,吠吠而鸣,不做人声,搭理他干什么?”
魏文暄正人君子,向来看不起司隶府的鹰犬。陆宗周叹道:“过刚易折,你这脾气……司隶府是鹰犬不假,但他秉承主上的天心,你若想让魏氏此次有惊无险,就不要得罪他,更不要跟他对着干!”
“好吧!”
形势比人强,魏文暄别无选择。到了刺史府,胡谨再次斟茶待客,魏文暄怒容满面,道:“魏度那个畜生在哪,麻烦长史现在就带我去见他!我非亲手打死这个让祖宗蒙羞的畜生不可!”
“息怒,太常且息怒!”胡谨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安抚了一会,道:“魏度不修身,不慎行,惹来祸事,非太常和魏氏的错。今日有陆司空、朱侍郎和孟假佐在,是非曲直,必定会给太常一个说法。”
说着朱智从内堂走了出来,一揖到地,神态恭谨,道:“小子无礼,不敢奢求太常原谅,日后定亲至上虞,负荆请罪。”
魏文暄不管心里对朱智有什么观感,当着胡谨和陆宗周的面,不能不表现的大度一点,扶着他的胳膊,道:“快请起,魏氏门户不靖,以致出了这样的孽子,该当老朽向侍郎请罪才是!”
“不敢,不敢!”朱智见好就收,道:“孟假佐在后面静候太常,有密事商议!”
要搁往日,别说孟行春安坐不动,竟敢要魏文暄去见他,就算孟行春亲自登门投递拜帖,魏文暄也未必肯拨冗一见。归根结底,若是自身清正,司隶府的人你可以无视他,可要是自身出了瑕疵,司隶府就是最恐怖的所在。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司隶府却可以破家灭门,并将遗毒波及子孙后世!
魏文暄明白,这是孟行春的下马威,故意折辱他,但正因如此,他才更要忍耐。如果一个小小的司隶府假佐,都可以公开折辱他,说明形势已经十分的严峻,为了家族,没什么不能忍受的!
魏文暄去见孟行春,大堂中胡谨坐于主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陆宗周坐于东首,闭目养神,稳如泰山,朱智坐在南下,自顾饮茶,神态平静如常。
三人默然无言。
一盏茶尽,再添满一杯,少顷又尽,如此反复三次,魏文暄终从内堂走出,脸色不是很好,陆宗周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继续闭目神游,胡谨和朱智起身相迎,魏文暄一字字道:“带我去见魏度!”
魏度被关在刺史府的大牢中,待遇不错,单独一个牢房,四周没有闲杂人犯,二十个狱卒把守的严严实实。魏文暄连过了三道牢门,才走到魏度跟前,他穿着普通的布衣,虽不华贵,却比那些穿囚服的犯人多了几分尊严和体面。
看到魏文暄,魏度立时崩溃大哭,道:“大伯,救我,快救救我!他们要杀我,我不想死!”
“闭嘴!”
魏文暄恨铁不成钢,但又不能在此地责骂他,道:“想要活命,就如实供述贺捷是如何诱你入伙,如何带着你掠卖良人,又是如何运作这样私通南北的大案。若有一字虚言,我现在就走,将你交给刺史府严惩不贷!”
“我说,我说!”魏度这几日头蒙着黑布,在车厢的暗格里转运数百里,死尿都在狭小的空间里解决,腥臭味足以让人窒息,恐惧、不安、焦躁、茫然,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心中存着希望,家里人发现他失踪,肯定在积极努力的营救,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终于盼来了魏文暄,魏氏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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