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风明月般的疏朗。
徐佑起身还礼,眉宇间没有轻蔑,好像认同了苏棠与他平等论交的资格,道:“苏女郎多礼了,请入座!”
“谢座!”
苏棠的目光在厅内众人身上打了个转,徐佑的风姿仪态已让她感觉不虚此行,等见到履霜时,更是忍不住赞叹造物者的钟毓神秀。秋分刚才在门口已经见过了,固然清丽,但年岁幼小,尚未长开。冬至也称得上秀美,不过眼神刻薄,不易亲近,至于何濡,平平无奇,打量一眼就略过去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单单看这些人的样貌,就知道徐佑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不知女郎此来,有何赐教?”
“不敢!”苏棠笑了笑,眸子弯成一道月牙,道:“昨日方姊姊因失财之事乱了心神,对郎君多有冒犯,我听闻后已重重责罚,今日特来代为赔罪!”
徐佑知道方绣娘是苏棠的乳母,听她竟然称呼乳母为姊姊,奇道:“女郎可是从魏国逃难过来的吗?”
这次轮到苏棠惊讶了,道:“正是,郎君怎么知晓的?二十年前,先父曾是魏国汲县的一名小吏,后被郡守刁难,诬说父亲偷了官绢十匹,所以携家眷逃至江东,辗转到了钱塘,落籍编户,做了楚国的子民。”
汲县属于魏国司州,是汲郡的郡治所在。秋分和履霜也齐齐歪头看着徐佑,有关苏棠的讯息,她们所知的跟徐佑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偏偏小郎却能知道对方的来历,真是神乎其神。
“其实也没什么,称呼乳母为姊姊,是北朝风俗,南朝一般不这么喊。”徐佑解释了一番,道:“方绣娘也是护主心切,算得上义仆,女郎不必责罚于她,我等也从没放在心上!”
“郎君仁心宽厚,是苏棠太拘泥了!”苏棠站了起来,一揖到地,道:“既然如此,女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郎君允诺!”
徐佑心头一动,知道正戏来了,淡然道:“女郎请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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