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时候,并不觉得此人恐怖,反倒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可此时被困入郭父的回忆中,他想到李大龅子的名字,便情不自禁的颤抖个不停。
这样一个可怕的存在对封门村的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恶梦,他烧杀抢掳,无恶不作。
谁家办红白丧事,得先向他上礼,不然会惹怒土匪,进村劫掠。
李大龅子就是封门村一大恶霸,无人惹得起。
他一来就要四百钱,说是买郭家人的命,末了又想去抢灶台上放的炒米。
那一天,郭氏父子都为自己的儿子买了一袋炒米,一家人事后分食,只剩了一碗,留给最小的孩子。
李大龅子一来就想将碗端走,懦弱了一辈子,从不敢与人争斗的郭父生平第一次大了胆子,要为自己的孙子留下那一碗炒米。
最终的结局不言而喻。
武少春目睹了郭父之死——不,准确的说他并非目睹了郭父之死,而是经历了郭父之死。
那刀锋砍在他的身上,剧痛钻心。
这种痛感太过真实,随着锋利的刀口切入肉中,先是感觉到阴寒入骨,接着皮肉被撕裂,血液飙溅出,而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
但武少春是经历过厉鬼剥皮的幸存者,对于疼痛的忍耐非同一般人。
剧痛带给他的不是令他想要逃避的昏厥感,反倒刺激着他的意识,往更真实的自己靠近。
与此同时,‘李大龅子’仿佛复生,砍了他后还不止,还掐压着他的脖子,想将他压进一旁沸腾的锅里。
‘轰隆隆。’灶膛内火光冲天,锅中热水沸腾。
可这一切带给武少春的并非炙热之感,而是沁入骨髓的寒意!
不能被‘李大龅子’按进锅内。
他心里想着。
随着疼痛刺激,他的自我意识占据上风。
而另一边,赵福生等人眼中看到的情况则是——
武少春在献祭了那一碗‘柴灰’的同时,他的情况便变得怪异。
他眼里的光彩暗淡了下去,身体佝偻,如同老者。
武少春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大大小小的褐红色印点,如同爆出的痘痘,他弯身挽柴,表情阴冷。
柴火塞入灶中的刹那,鬼火燃烧,锅里沸腾,锅盖不翼而飞,郭家隐匿的厉鬼从锅中爬出,向武少春伸出了手来。
刚打下的门神烙印被激活。
红光之下,将锅里爬出的厉鬼阻止。
被烫煮而死的鬼物一时间无法靠近武少春,但却凭借武少春的献祭之举,将他拉入记忆的漩涡之中。
如果武少春自己的意志无法抵抗厉鬼的记忆污染,那么纵使有门神可以护持他肉身不死,他的意识被厉鬼吞并,他剩下的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福生。”
蒯满周看出情况危急,喊了一声赵福生。
“不用急着出手。”
赵福生摇了摇头,强行忍下心中的焦虑,装出平静自若的样子:
“这是属于少春的课题,既是机遇,也是考核。”
如果只凭借外物强大的助力插手,纵使他此时逃过一劫,兴许能顺利驭鬼,但没有强大的自制力与坚毅的心性,最终只能受厉鬼的本能玷污,沦为鬼物的寄身载体。
鬼物虎视眈眈。
林老八等人大气不敢喘,胆小的张老头儿已经吓得晕死过去。
不少村民大小便失禁,臭气混淆于郭家的有些辣眼睛的臭味儿中。
没有人敢出声。
武少春意识到情况危急,必须自救。
他极力挣扎,求生意志旺盛。
自我意识逐渐苏醒,属于郭父的记忆碎片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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