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雨对甘罗的无可奈何。
但是甘罗不同,甘罗出面就是为了帮吕不韦探一探赵诗雨的虚实,既然如此,以相府的规章来压下家门的法规,以吕不韦的默许来拆破赵诗雨的“礼仪教养”攻势,不但合情合理,还转守为攻,将锋芒显露了出来,直接面向赵诗雨。
在相府,我爹妈管不了我,连相邦都不管我,甚至相邦还是我的靠山,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话?甘罗虽小,但是肚子里面的道道,却并不比寻常大人少。
对面,吕不韦的嘴角稍微一扬,看向甘罗的目光当中满是赞许,对这个少庶子的临场表现异常满意。
而这时,面对甘罗的质问,赵诗雨的反应就显得平淡了很多,不光没有被怼以后的恼羞成怒,脸上反而还缓缓浮现出莫名的笑容,一双眼眸光芒幽深,绝美的小脸看上去明媚动人,但是却让人莫名感觉到一丝寒凉的气息,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赵诗雨再次抬起爪子,这回直接搭在了甘罗的脑袋上,揉了揉蓬松的头毛,脸上笑容明媚且渗人,语气幽幽:“你知道,为什么要听我的话吗?”
“咕嘟……”甘罗眼瞅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笑颜,冷不丁打了个颤,心里只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渗凉,咽下一口唾沫,萌萌地摇了摇头。
“因为……”赵诗雨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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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甘罗那有些害怕的眼神,轻声说道:“因为你父母不会在你撒尿的时候,偷偷把你的小阳锋给剪掉~~!”
“噗!咳咳咳咳……”吕不韦刚刚端起茶碗饮了一口,一听到这话立马呛得背过气,连忙偏过头喷了出来,拍着胸膛咳个不停。
对坐的赵诗雨,漫不经心地抬眼,轻扫了吕不韦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脖子往上全都酱红色儿的甘罗身上,继续说道:“相邦,也不会在你蹲坑的时候,一脚把你踹进屎坑里面,再捞出来吊到城门底下示众!”
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赵诗雨搭在甘罗脑袋上的手,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微微颤栗,这让赵某人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明艳:“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听我的话了??”
“……”对面,吕不韦的脸色怪异无比,看向赵诗雨的目光当中,除了无奈,剩下就是敬佩了……
“你……你……卑鄙!”甘罗即便是再才华横溢,也只不过是个少年,虽说前途无量,舌辩超群,但是对于这等直接又粗鄙的威胁,那是一丁点儿的防备能力都没有,只能涨红着脸,唯唯诺诺地憋出来一句话,用羞赧不堪的小眼神儿,控诉着赵诗雨的“无耻行径”!
“卑鄙?”赵诗雨挑眉,看着羞得不行还一脸不服气的甘罗,脸往前又凑近了些,嘴皮子一翻,轻飘飘地说道:“还有更卑鄙的,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甘罗瞪着惊恐的大眼,视线范围已经被近在眼前的这张恐怖大脸所占据,心里忐忑不安,惶惶不定,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一些,但是脑袋被赵诗雨的爪子按着,根本就动不了,只能被迫与这个疯女人面对面,身子微微颤栗以表尊重。
没多久,在甘罗心旌神摇之下,终于是等到了吕不韦的解围。
“甘罗,不得再与公主顶撞,下去纂刻一卷圣贤诫言,以示惩戒!”眼看着甘罗已经快被唬得话都说不利索,吕不韦连忙出声,率先结束了这一场无形的交锋,算是将甘罗解救了下来。
听到吕不韦出面,赵诗雨也就没再继续欺负甘罗,收回了爪子,抽身端坐,就是眼神儿还游离在甘罗的身上,似有些意味深长。
在赵诗雨一双虎目盯伺之下,甘罗战战兢兢地起身,先朝着吕不韦恭谨一礼,转身的时候满含畏惧地瞄了眼赵诗雨,就像是炸毛的野兔一样,小短腿飞快迈动,晃晃悠悠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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