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紧握剑柄的手掌捏得吱吱响,心中异常愤懑,完全想不明白是哪里出的岔子,才导致了当下的败落。
这个时候,场内逐渐响起马蹄声,眼前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突然间开了一道口子,众人随之望去,就看见井忌策马而来,满脸的冷凝。
井忌来到场内,看着被围在最中间犹如困兽一般的樊於期,冷声喝道:“樊於期,扰乱军纪,与贼寇为伍,甚至敢私闯仓储重地,你可知罪?!”
“呵呵呵~~成败得失,樊於期无话可说!”樊於期看着白日里亲善相待的井忌,如今却是满脸肃杀之气,当即苦笑一声,满脸的惊诧不解,忍不住询问道:“可是井忌将军,樊於期不解,我等究竟是何处显露了破绽,让将军看出了端倪?”
说着,樊於期还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认真诉说道:“从成皋开始,到阏与这些时日以来,不论是哪一个环节,不管是任何一处细节,我自问没有显露出任何破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将军又是因何怀疑我?甚至能够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将我等引入这瓮中……”
说到“瓮中”的时候,樊於期眼神略微一闪,似乎心中异常地不服气,不服气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被人这般轻巧地阻拦。
深呼吸了一下,樊於期眸光转定,看着远处的策马观望的井忌,坚定地出声,郑重质问道:“还望将军为樊於期解惑!!”
大声的质询之音在现场传荡开来,全场一片寂静,对峙双方皆僵固不动,唯有火把跳动燃烧所发出的滋滋声,作为伴音回荡。
井忌稳稳居于马上,纹丝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身在包围当中的樊於期,看着眼前这三百人的负隅顽抗,在听到了樊於期的质询之后良久,井忌才缓缓低头,目光直指樊於期,轻声道了句:“背离君王,私通赵军,此乃车裂之罪!樊将军到现在还纠结于此,又有何意义?”
轻描淡写又略带嘲弄的回答,从井忌的口中跑出,亦如现如今的局势一样,不容反驳。
“咯咯……”樊於期牙关紧咬,满目愤恨,仰头紧紧盯着对面井忌,从对方平静毫无波澜的目光当中,樊於期看到了一丝怜悯,一丝……戏谑。
“锵!!”盛怒之下,樊於期直接拔出长剑,高声喝道:“死战!!”
“死战!!死战!!死战!!!”周遭围拢成团的三百武者,当下皆拔出腰间长剑,剑锋所指,高声嘶吼,死战的血性迸发,气势直冲天际,这爆发出的能量,就连马上的井忌都不由得侧目,面色稍微郑重了些许。
樊於期抬高手持的长剑,满含戒备的目光紧盯着井忌,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樊於期在担忧,东城门处的情况到底如何,因为从井忌的言谈当中,提到了私通赵军!!这是不是代表着,奉天阁此次的筹算被看穿,东城门用来接应赵军的安排,也被扑灭了呢?
还是说,井忌只是根由最近的赵军动向,严加防范,无意间撞见了自己的异动,才有今夜的举动?
若是前者,东城门处此时应该已经爆发了争斗才是,怎么完全听不到任何的动静?即便是一边倒的碾压,也应该传出消息才是啊?樊於期不相信,奉天阁麾下的五百江湖好手,会连个消息都传不出,就被关内的秦军给灭杀!!
想着,樊於期抽眼看向了东边,那里的夜空漆黑如墨,根本就没有分毫的响动传来,死寂一片。
没有动静传来,那除了被人无声息团灭,就只有后者能解释了。
井忌是从赵军动向,无意间察觉到了自己?若是这样,那东城门处的安排,井忌或许并不知情……
“赌一把……”樊於期无声地呢喃了句,抬头看向镇定自若的井忌,沉声屏气,准备发令主动进攻,牵制住眼前的井忌军,为东城门那边博取一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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