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尝试,再一次失败了。
面对呼啸而来的一刀,尚怀通再次抬剑,而这次他甚至没再格挡了,剑刃贴刀轻划,而后在刀身中后段发力一敲。张君雪只觉仿佛被一座大山撞上,手腕巨震,重刀险些失控脱手。
从练刀开始,她就鲜少体验到这种感觉!
第二层的叠浪,反而在男子手中愈轻,连玩具都不算了,好像只是树上坠落的枯枝。
张君雪知道,这是影响深入的结果。
于英才只来得及出一招,而此时女子第二刀已挥了出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出一刀,现在身体感受到的已经不是窒息和刺痛,而是开始有一种轻轻的凉意,以及安静的脉动。
固然是以自己的情与意去和施剑人笼罩上来的意碰撞,但这份对比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意剑,哪怕是一门简单而弱的意剑,其提炼出来、贯入剑中的“意”也足够独特而纯粹,有如此时幽冥之境,也有如失羽之惧这往往是常人情感难以触及的境界,而施剑人居于剑中,更是以强凌弱、以主凌客,想靠一份愤怒和决心就突破这一切,若能轻易成功,那意剑就不会具有如今的地位了。
事实上,即便在宗师境界,只以己心破境也不是一件常见的事,真正能对抗意剑的,往往只有另一门意剑。
但张君雪不会任何与意有关的东西,她出自偏州偏县之家,此时就只有这份愤怒作为凭仗。
身冷心窒,刀上没有传来真切地交击,张君雪再一次单凭身体约束住第二层叠浪的全部力量,浑身筋骨如磨,女子咬牙忍痛,坚持叠加上了第三层的叠浪!
这已是裴液在那夜与女子切磋时,未能见到的“第四刀”。
裴液那时以【食叶】在第二层的叠浪面前骤然崩溃,当女子告诉他还有下一刀时,裴液深深为之惊愕。
此时现于眼前,果然是一片磅礴的风雷!
女子此时已是五生,她的三重叠浪,已绝对是足以令六生饮恨的力量。
但力量在此时并无意义,所以真正重要的是,女子一直在借着刀势的累积,一层层叠加着自己的情绪!
出刀由来要全心全情,当刀上力量在蓄积时,情绪也在蓄积,当刀势爆发而出时,情绪也就喷薄而出。
在第三层叠浪挥出的那一刻,张君雪心中的火焰也骤然膨胀,淹没了自己,驱散了身体上的冷意,烧破了一片天空!
火焰蓬然而起,在一片寂静黑暗中那样耀目,仿佛马上就要照亮一切。
但在下一刻,它就失去了撞破一切的坚决,也失去了方向,不知何去何从。
那是千丝万缕察觉到骤然升起的反抗,整片意境的力量在一瞬间压了上来,笼罩、深入、侵蚀、剥夺.顷刻之间,张君雪失去了对自己的感知,火焰顿时失去了根。
无根之火,在飘摇中迅速地衰减。
前面的一切,不过是环境对她下意识的抵抗,在这份耀目的火焰升起时,她才真正有了成为这片土地上一株韧草的资格——地下蔓延的、无数幽鬼般的灵,猛地朝它往地下延伸的脆弱根茎投去了凶猛的目光。
胆敢反抗撕裂、争夺养分,所谓“我在皆我”,岂容你他存在?
于是顿时一切都被包裹隔绝,她走出了于英才未能走出的那一步,也就面临他未曾面对的、真正属于意剑的强大。
张君雪失去了手中刀,失去了奋然的力量,她不闻不见,连窒息感也要消失。
只有,升腾而起的那一股猛烈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在冰冷的黑暗里,以女子坚韧的精神为附着,以暴烈的情绪为养料,熊熊地燃烧着。
女子在孤寂重压之下,沉默地走过九个月,决裂亲友,固执己见,和裴液这个她视为启明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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