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堆满的书本,一张边缘泛黄,随着风哗哗作响的宣纸上,写这几行清秀的字迹。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正是半阙,看来李泰然的父亲,也是个有韬略有骨气的文士。
他又随意翻了翻桌上的几卷书,除了四书五经外,便是几本长短句,稼轩的,子瞻的,书已经被翻得发软,但却没有一处褶皱。
陆琨摇摇头,惋惜的转过身,只见屋子正中由几根木棍支撑的架子上,吊着一个小小的铁锅,铁锅下面的火盆中,火星还在垂死的闪烁着。他走到锅边,见锅里只有小半锅浑黄的液体,便用勺子搅了搅,只看见些许米粒的打量的沙子。
这时,李泰然已经将布洗了几遍,勉强可以看出些淡淡的蓝色来,口中低声道:“大哥哥,我爹爹病着,不方便接待大哥哥,大哥哥不要介意。”
陆琨点点头,向床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另一只手软软的垂到床下,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走到床前,只见那男子双眼紧闭,脸色灰白,嘴唇青紫。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他的脖子,入手冰凉,脉搏已经停止。
陆琨心中震动,手微微一僵,李泰然捧着湿布跑了过来:“大哥哥,是不是把这个放在爹爹额头上就可以了?”
陆琨咽了口口水,低声沉痛道:“不用了……”
“为什么?”李泰然歪着头想了想,将手放在男子额头上:“咦?爹爹的烧退了……”
陆琨上前搂住李泰然,不知该如何解释,可聪慧的李泰然却已经想到了什么,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伏在陆琨身上无声的哭起来。
陆琨紧紧抱住李泰然,心中格外悲痛,他轻轻摸着李泰然软软的头发,问道:“和大哥哥走好不好?”
李泰然的小手用力的抓住陆琨的衣襟:“大哥哥,我爹爹要入土为安,你如果能帮我葬了我爹爹,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陆琨捧起李泰然的脸:“我不需要牛马,我要你好好学本事,以后能为天下,为百姓做一些事情,好不好?”
李泰然眨了眨眼睛,眼圈又红了:“谢谢大哥哥……大哥哥说的和爹爹说的一样!”陆琨拉起李泰然的小手:“我们去……买副棺材,厚葬了你爹爹好不好?”
“恩……”李泰然应了一声,擦了擦通红的眼睛,任由陆琨拉着他出了小巷。正午的阳光晴好,可陆琨的心却格外沉重。
等在外面的卫兵见陆琨带着一个小孩子出了,都面色不善,却什么都没敢说,而陆琨也没有多解释,只是淡淡的命令他们先去巡逻。
为首的队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摇摇头,带着兄弟们离开,而陆琨也在李泰然的带领下找到了城中唯一生意不错的店铺——棺材铺。
棺材铺的掌柜是个黑瘦的老人,话不多,见惯了死亡的他并没有安慰陆琨和李泰然,只是把他们带到几口打好的棺材钱,冷冷道:“现在死人多,能用的就这几口,你们看看,不中意也没有办法。”
陆琨不快的撇撇嘴,他这样说话对于失去亲人的李泰然,无异于雪上加霜。李泰然却没有介意,他扯了扯陆琨的衣角,指着放在角落里的一口没有上漆的棺材,低声道:“大哥哥,就那口吧……”
陆琨一愣,敲了敲身边的一口黑色的楠木棺材道:“这口吧,这口不错。”
“不……”李泰然轻轻摇头:“这口一定很贵,我还不起……”
陆琨蹲下身攀住李泰然的肩膀,和蔼的说:“我不需要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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